馮問樞性格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眼見明王可憐兮兮的樣子縱使她真是李秋水的後輩也于心不忍，于是神情和語氣也緩和了下來：“小丫頭，你如實告訴姥子，李秋水是你甚麼人？”孔雀明王噙着淚眼巴巴看着馮問樞說道：“我不認得甚麼李秋水。”馮問樞眉頭一蹙厲聲道：“扯謊，世上除了姥子和李秋水誰還會小無相功？”但随後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孔雀明王藏地的裝束，喃喃道：“莫非……”

“我真的不認識甚麼李秋水，這小無相功，是……是師父留給我的……”想起自己師父，孔雀明王更覺委屈，不由淚如泉湧。馮問樞豁然開朗喜笑顔開，蹲下來輕輕勾住明王的下巴細細端詳：“你，你是鸠摩智那個老秃驢的徒弟！”孔雀明王聽得馮問樞對自己師父出言不敬甚為不快，可聽她語氣卻像是與鸠摩智甚為相熟，又自知不是馮問樞的對手，這才獨自垂淚默不作聲。

馮問樞掏出一塊手絹溫柔地揩了揩明王的眼淚，笑着說道：“姥子和念識是你師父的朋友，我還欠着他好幾個人情呢！”明王眼神瞬間清澈起來，擡起頭望着馮問樞顫巍巍問道：“難道你，你就是‘活閻羅’馮問樞前輩？”馮問樞挑眉道：“不然呢？”接着一邊捋着明王頭發一邊自顧自說道：“方才姥子還以為你是李秋水的人，出手重了點，不過這也是替你師父教訓教訓你，省得到處沒大沒小惹是生非。才這點本事就敢帶人來圍姥子的靈蛇谷……”早已年過五旬的孔雀明王，在馮問樞眼中卻跟個犯了錯的頑皮孩子一般。

孔雀明王自幼孤苦，隻有在大輪寺跟随鸠摩智修習佛法的那段時日才是她最為快樂的時光。想起往事種種，明王一把抱住馮問樞，将臉深深貼在她的懷中。馮問樞歎了口氣，擡頭對忽必烈和旭烈兀說道：“今日看在這丫頭和她師父的份上，姥子放你們一馬，限你們一日期限滾回蒙古，若敢再踏足我靈蛇谷的地盤，姥子決不輕饒！”忽必烈和旭烈兀連忙點頭稱是，賠禮認錯不必詳說。

馮問樞痛痛快快打了一架，又見到了故人的徒弟，對這小姑娘亦是發自内心的喜愛，不由得心情大好，拉着明王尋了個僻靜處與她說了許多體己的話。後來又叮囑了明王幾句這才起身返回靈蛇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