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清窩在美人榻上,被子裡外裹了兩層,就露出一張略微泛紅的面頰,柔順的發絲垂落下來。
眼下在屋中,他倒是也沒有那麼在意自己的形象了。
啞奴早早地就燒好了熱水,所以這個時候沈栀清回來,他便能直接端來熱水給沈栀清用。
因為不清楚沈栀清何時會回來,燒好的水冷掉了,他就再燒,如此重複了好幾次。
啞奴将銅盆放到地上,他跪在一旁。
沈栀清見他是這副樣子,伸出被子的腿在空中略微停頓了一下,才放了下來,“我自己來。”
他心有餘而力不足,現在手在外面凍地沒有知覺了,如今來到了溫暖的屋内,一冷一熱下,手指又紅又腫,此刻讓他做脫鞋襪的事情,的确是有些勉強。
啞奴很聽沈栀清的話,但也不是事事都聽,就像是現在,他還是握住了沈栀清的手腕,在沈栀清緊皺的眉頭中,褪下了沈栀清的鞋襪。
“你……”
沈栀清剛想要出聲制止,想到啞奴根本聽不見,他略微動了動小腿,每當這個時候,啞奴都會停下手上的動作,由着沈栀清的小腿略微碰着他的手臂。
根本就沒有什麼力道,所以不會疼。
啞奴知道沈栀清一向心軟,外人說沈栀清驕蠻任性到了目中無人的程度,可他知道三少爺并非如他們所說的那樣。
即便眼下他執意要給三少爺脫下鞋襪,三少爺也隻是輕輕地碰了他手臂一下,并沒有真要責怪他。
雖然這隻是一件小事,但是作為家奴,即便是一心為了主人好,也不應該不聽主人的話。
沈栀清見到跪在他腳邊的啞奴一副任由打罵的樣子,倒是也沒了脾氣,知道啞奴一向倔,若是他不願應允,啞奴就能一直跪着。
“快些。”
啞奴見沈栀清首肯了,手指又輕又柔的握住沈栀清的腳踝,又緩緩落下,手指覆蓋在腳背上,将沈栀清的玉足壓入了溫熱的水中。
他粗活幹多了,指腹粗粝,而沈栀清腳背雪白,肌膚細膩的觸感勝過千金難求的綢緞,足尖圓潤的好似剝皮的荔枝。
啞奴淺色的眼眸裡湧入一抹本不應該屬于他的情愫,他來不及壓制,并就流露了出來,呼吸微微失去了規律。
美人如玉,他想着三少爺全身上下應該找不出一處有瑕疵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