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玥,孤的皇後被人騙了,還在替别人請求,皇後你何時如此心善了?”
沈栀清還在發呆,忽然略有些粗粝的手指撚着他小巧的下巴,逼迫他擡起了頭。
“這可是沈國相的三公子,沈栀清。”
樓祈聞得知自己又被騙了,原本就因為寒氣入體而蒼白的臉色又白了幾分,略有些清瘦的身子在寒風中微微搖曳了一下,潋滟的眼眸看向靠在萬俟晟懷中的沈栀清。
這次沈栀清終于有了一點反應,他極為詫異的轉眸看向樓祈聞,對上了樓祈聞淡然美眸。
沈栀清想過樓祈聞可能是皇室貴族,或者是極為得萬俟晟信任之人,再不濟就是萬俟晟的“男寵”了,可是他從未想過面前的這個豔麗如牡丹的人會是那個卧病在床的皇後。
難怪樓祈聞會向他承諾自己可以在皇後那裡給他尋個好去處。
萬俟晟的皇後是個男子?
這個亦不能怪沈栀清太過詫異,因為幾乎所有人都以為萬俟晟的皇後是個女子。
樓祈聞輕抿着發涼的唇瓣,好似一朵即将被垂落枝頭要枯萎的花,沒了剛剛綻放時的驚豔。
“原來是沈三公子。”
他輕扯出一抹極其淺淡的笑容,可是沈栀清卻覺得他不笑時會更加好看。
萬俟晟指腹輕輕的摩挲着沈栀清的下巴,手指緩緩向下,停在了沈栀清纖細的脖頸上,毫不吝啬的誇贊,“确實很漂亮,皇後,你若是希望,我将他賞賜給你如何?”
“皇後,隻是你還記得自己如今幾何了嗎?”
沈栀清略微蹙了一下眉,搶在樓祈聞前先開口,“陛下,我不想要跟着皇後……娘娘走。”
說到“皇後娘娘”這幾個字的時候,他還是感覺有些不太習慣,所以無意識停頓了一下。
樓祈聞先前因為沈栀清的出現而暈染在眼中的光已全部湮滅,隻當全部都是大夢一場。
“是呀,陛下提醒的對,臣妾已經過了會春心萌動的年紀。”
萬俟晟掐着沈栀清的手指又多用了一點點力,沈栀清的下巴上很快就多了一抹粉紅。
“有些疼了,陛下。”
沈栀清想要轉動一下頭,但是萬俟晟在他身上用的力道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他擺脫不了萬俟晟的手,但他又不願意平白受了委屈,如果換了其他人物設定,他可能還會稍稍收斂一點,但是他的人設就是個作精,那他就沒有那麼多忌諱了。
沈栀清的聲音原是有些清冷的,但是他在沈府上是被寵大的,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遇到委屈不公平對待時,他的語氣就像是在撒嬌。
“孤弄疼了沈栀清?”萬俟晟意味不明的勾着唇角,手上的力道倒是輕了許多,指腹輕輕地揉了兩下被他弄出紅印的地方。
不過如此一下,紅痕暈染的更多了。
樓祈聞不動聲色的收回自己的視線,周圍的空氣開始變得粘稠,壓得他近乎喘不過氣來,“陛下,臣妾先告退了。”
萬俟晟看中的人,他不能染指。
他得做好這個皇後,對他,對沈栀清,都有益處。
隻是,樓祈聞想要離開,萬俟晟卻是沒有想過就這樣放過他。
“皇後,孤給你尋到了新藥,你這不能人道的病……或許用不了多久就能好了。”
樓祈聞呼吸微微一滞,纖長的羽睫不安的輕顫,“多謝陛下。”
他轉身用凍得發僵的腿腳走離了這裡。
這原本應該是一件很是艱難的事情,但是他習慣了宮規禮數,他這個“皇後”,就算是死,亦不能丢了禮數,所以他能像是一個皇後般的走離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