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藍的長發,悲傷的眼眸,“有人”正靜靜地看着我。
我側目過去,耳邊聲音卻逐漸明晰,再看時正迎上一個活潑的笑容。
“……到了末代,古幽國不再設置聖女一職,其王,也就是原本的王子‘滕股’以強硬的姿态将權力歸收于王。”
一會功夫,壁畫已經講到了末端,講解員依然興緻勃勃,看得出是真心熱愛這份工作,不經意間展露出的活力着實令人着迷與羨慕。
“但說來也有趣,在滕股的帶領下,古幽國一度達到了巅峰,又在一戰之間驟然隕落,正所謂強極必衰。”
“當然,也有迷信些的說法,說滕股戰争中屢屢遭到聖女亡靈的騷擾,正是應了古幽‘王權’與‘聖女’不可缺角的詛咒懲罰,這才在最盛時戰敗滅國。”
聖女麼……我看向長長的壁畫,它的尾端王權之前已被時間沖刷成一片斑駁,上面隐約可見坐着一個端莊的女性。
記得講解員說她的名字叫“薇蘿”。
“嘿!衰仔!”出沙洞是美好的下午兩點多,太陽正曬的時候。我還在琢磨下一步的行程,肩膀已經被拍了一下。
“管琦。”不用回頭,我都知道誰會這麼對我。
“嗨,你怎麼一臉冷淡。”他看着我的反應,似乎很不滿意:“這麼遙遠的地方,你見到了我,這是什麼緣分!不值得你驚奇一下嗎!”
“不,我很驚奇。”我不動聲色地把他的爪子從我肩膀上拿下去:“驚奇你怎麼會在博物館這種地方出現。”
很顯然,管琦,這個一米九的壯實年輕人,我的同大學不同專業的同學,并不是這種會對曆史文化感興趣的人。
“這是怎麼說話的?”但我戳穿,他還不滿,跟在我背後好一番念叨,就差跟我一個班車一起回酒店了。
“等等,你來這幹嘛?”還沒到購票窗口,管琦一把拉住了我。
“回酒店。”我再次不動聲色地扒拉開他的爪子。
“這才兩點,你回酒店???”管琦驟然拉大的聲音差點吃了我。
“嗯,否則趕不上我四點鐘的下午茶。”我嫌棄地與他拉開距離。
“不是??”他一臉震驚與茫然:“這裡可是沙漠,古幽的博物館?”
“我聽講解了。”我淡然回到。
“一趟可就小倆小時?!!”
“所以我才要坐這班車走。”我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如果你不想影響我上車,就閃開。”
兩年多的認識,雖說不上太熟,但管琦也知道我決定的事情一般不能改變。
他認了慫,嘴上不滿地嘟嘟囔囔,手上卻不敢攔我。
唯一就是我上車後不久,他又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身邊。
“幹嘛啊,我買票了。”管琦一攤手。
“……你不是剛來嗎?”就算是我,也會對他這一點感到無語。
“爺樂意。”管琦哼了一聲。
正午的班車沒什麼人,大部分遊人還是會選擇傍晚降溫回去。甚至于有些全副武裝的遊客還會帶好帳篷防寒,直接在沙漠裡過上一夜。
就算知道這片古幽遺迹算開發比較早的地區,但一個沙漠地帶能建成博物館,開通固定班車,留遊客過夜,也着實讓人感歎現代科技的發達。
所以時代就是這麼個時代,平等地享受科技的便利是明智之舉,我每天下午四點的下午茶就更是雷打不動了。
“诶,等下請我吃塊蛋糕呗。”聽完我住的酒店,管琦直咋舌說我奢侈。
他不止一次說過,若不是與我認識的時間長,一起出門過好幾次,定然以為我從頭到腳都是假貨,表更是典中之典,純純裝哔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