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話功夫,唐明又把車上的東西抱在了懷裡。
有點遺憾,我還想看他把那兩根棍插頭上呢。
不知道博物館今天恭維他的兩個老翁如果看見這一點,會不會懷疑自己六十年的老眼光,奪過文件直接跑路。
行家的事情我插不上嘴,大體而言他倆去哪我去哪,小說都這麼寫,不一定哪裡兩根冷箭,我就坐在地上抽着冷氣讓他倆帶着我的希望快走了。
那可不行。
大體而言我們的沙窟之旅還是比較順暢的。
不知道是古幽不流行做機關,還是因為事發倉促,一條下行通道隻有自然留給我們的難題。
在甬道的末端是兩個大墓室,門口坐着兩個空铠甲,不難想象這是沙漠之王最後的守衛。
沒猜錯的話,當年滕股戰敗後就帶着殘兵暫時退至墓室。
他一定傷得很重,否則就性格而言,他肯定會回到王國與敵人血戰到死。
對這種勇士來說,就算是頭顱挂在敵人的旗幟上,也總比在墓室裡苟延殘喘要強。
那是他的驕傲。
“無意冒犯,為了救人。”雙掌合十以示尊重,管琦推開了墓室塵封的大門。
首先是聖女的墓室,這東西一打開風格還是挺明顯的,簡約不失重點,我喜歡。
以我們這個散裝的考古知識來說,還真不想太破壞裡面原有的布局,畢竟這可光不是刑不刑的問題。
還好,我們要找的聖物匕首就放在内側的供桌上,而且完好無損地封在了石盒裡。
放心,我們沒有拆開它。畢竟唐明那些邪門的東西都足以證明它的身份了,也沒有拆開它的必要。
在出墓室之前,管琦留意到棺材似乎被撬開過,他總是在這種細節上敏感。
那痕迹非常非常舊,還沾着一點血迹,如果不是沙漠幹燥,是根本留不下來的。
我彎下腰,在棺蓋邊緣的下方看見了一行字,大意是:睡吧吾愛。
“這是啥。”見我看得入神,管琦也把頭湊了過來。
唐教授不甘示弱也跟了過來,低矮的邊緣因為三個腦袋突然變得擁擠,我就主動退出了。
不難看出,那行字很有力,像匕首所留,但又顯然不是來自重傷後的倉促雕刻,隻是這隐晦的位置……
我閉上眼睛,仿佛看見一生高傲的王屏退左右,含蓄地在石蓋下面的邊緣處刻上它以作哀悼。
不知道他能有機會跟石棺獨自待多久,也不知道他當年看着它一點點蓋上了自己此生最愛的人又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不過以滕股的性子而言,大概情緒全都會藏在厚重的王之铠甲下吧。
畢竟,他還是他子民的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