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和的陽光傾倒在新換的被角,空氣裡混雜着許久無人居住的微妙灰塵氣息,十一二歲的小少年跳下床走到被鐵網封鎖的巨大玻璃窗前,目及所視皆為荒涼。
他愣了片刻,無聲地走向房門,就聽得厚重的木門外是哈哈的大笑聲。
最少四個成年男人,還有一個已經到門口了。
“咔嚓,吱吱吱吱呀。”木門外開拖出少油的吱呀,未着武裝但黑衣蒙面的男人剛結束跟同伴的調笑,右手還扯着面巾,不想少年已經提前等在了自己的面前,擡腿沖着他小腿某點就是一下。
“嗯?……我去!!!”一句理應被和諧并且已經被和諧了的髒話,男人的小腿很是一麻,厚重的劍式徽章砸在門把手上一聲“哐當”。
在他跪歪下去的瞬間,少年靈活地從他的身邊晃了出去,同時用最快的速度在這個空蕩偏舊的别墅客廳裡掃視了一圈——
不出所料,外面果然還坐着三個男人,分布是右一左二,小闆凳上一個,破圓桌後面兩個,還油膩的手上全都提着酒瓶,不難想象方才正就着桌上的散火腿下酒喝。
“啊?”沒成想小不點從房裡直接蹿了出來,幾個醉醺醺的男人都是一愣。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門口右側闆凳上的男人。他離木門最近,但距離上正巧來不及。
于是少年一側身子擦過男人抓來的左手,借力撞在很不牢靠的桌子上掀了圓面,邊緣正砸在桌後靠門男人的腳上,酒瓶稀裡嘩啦碎了一地。
在他罵罵咧咧蹦起來跳腳的同時,背後的男人還算清醒,一把推開他不要礙事,越過可憐的光杆桌柱就追向了少年。
三步,兩步,一步。少年跑向門口,背後與男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不過勝在搶先跑起,他還是先男人們一步來到了門邊。
隻是在他剛打算伸出手去開門時,别墅的大門先開了一步,後面站着一個與男人們同款打扮但全副武裝的家夥。一眼看去,那人身材有些清瘦,神态自帶威嚴,不管是從款式還是舉止上都像是幾人的首領,而事實也确實如此。
少年躲閃不及,一頭撞在對方身上彈了回來摔在地上。再低頭看時,他已經在幾人的包圍裡縮在牆邊抱起了膝蓋,埋下頭去一聲不吭。
“……這小子!”要不是老大正巧回來,真給他跑出門了!
仿佛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屋裡的男人們被和諧了罵罵咧咧,從七倒八歪的狀态裡站了起來。
“不會是一個小孩給你們整成這樣吧?”而下一秒,一個不敢置信中帶着嘲笑的聲音響了起來,原來是首領背後又鑽出了一個腦袋,正伸長脖子打量着屋裡的情況。
“……”這讓追來的男人覺得很沒面子。
他看面容是幾人裡面最年輕的,約莫二十出頭,這番險些給小鷹啄了眼還受了嘲笑哪裡能忍,伸手就要拽起少年下重手,不過被老大“嗯?”的一聲攔住了動作。
“喝酒了,走神了。”還是方才坐在他身邊的矮胖男人過來打了圓場。
一會功夫,他已經從桌下散亂的東西裡撿起了膠布,這會剛找到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