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巡邏一隊的新隊長段空晚上任。
沒多久,他獨自來拾雲客喝了陸雲久一杯茶,直視着他的眼睛道:“我看過你的履曆。若你真的有意擴大事端,叁述之事絕不會如此平靜地收場。”
“哦?”見慣了罵罵咧咧、風格彪悍的巡邏隊,冷不丁看見段空晚這樣一臉正直甚至單純的家夥,陸雲久頗有些訝異。
“過去的事情終究是過去了,我不置可否。”停頓片刻,段空晚眼神一厲似乎另有所指:“但既然你已經脫罪了,希望你能好好生活,不要再做傻事了。”
“譚銳他……還是挺關心你的。”猶豫再三,段空晚還是補了一句。
“……”這算,久違的……承認,和好?
一時間,陸雲久百感交集,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是啊,是啊,若非我無意擴大事端……
他幾乎要把手邊最心愛的茶具砸碎到段空晚面前。
什麼無意擴大事端,事到如今何必遮遮掩掩,我來封霖就是為了救小瀾,殺叁述!我就是為了滅掉他們才回來的!一開始就是!!!
所以他陸雲久在是受叁述前幫主脅迫進幫,後來變成他最得力的幹将的同時,也是裁決廳從頭到尾安插進去的暗線!
為此,他幾乎喪失掉了自己先前所有的一切!包括家人!!!
這才是裁決廳給他無罪釋放令的真正理由!
我和你們的目标從開始就是完全一緻的!!!
“你可能還是不太懂封霖的關系,尤其是我們和巡邏隊的關系。”情感随着時光逐漸冷靜,陸雲久很快意識到,談“承認”、“和好”這類的詞語還是不夠精準。
畢竟他和譚銳已經隔着難以逾越的血恨,吵的天翻地覆,包括自己也難以從這個行當脫身,和他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他也曾試着從譚銳的角度來看自己,對他來說,他的師父,他的隊友,他的前輩,他的後輩,多年來因為叁述幫死去的人數不勝數。
在這樣的前提下,當他發現多年不見的發小竟然跟着叁述幫時,内心的崩潰不言而喻。
“可我不能告訴你。”剛回來遇見譚銳的陸雲久也好,後來的陸雲久也好,他們都做出了一樣的選擇。
“你是巡邏隊,又太過聰明,和裁決廳,和叁述幫……”
“如果讓你知道小瀾的事……她會很危險,我不會賭的。”
當時的情況就是這樣嚴峻,充滿了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
講到這裡,陸雲久的臉上難免出現了一絲罕見的柔軟,我是指在敵人面前。
“什麼意思?”這絲毫不妨礙二老闆的内心小鼓都快敲成破鑼了。
“不如來問問你的手下吧,跟着我那個。”倒是陸雲久一揚手給他指了條明路。
事到如今也沒什麼賣關子的必要了,先前盾獅硬闖封霖被他的朋友發現,就順帶小小處理送别了一下,這可能在别國的文化裡不太禮貌,才導緻後者惱怒中找了劍式蒲公英這個同行,要他綁架陸雲久身邊的楊陸以作威脅。
“不殺他是因為怕激怒我,要綁他作為人質牽制我不敢出手,捎帶腳離巡邏隊遠點。”陸雲久知道他們的意圖:“我也确實這麼做了,我打發了前來問消息的巡邏隊,告訴他們這兒可沒有他們想要的消息,臨走時還差點被砸了櫃台呢。”
“你那位小兄弟可都看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