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居室的廳堂唯一吸引人的便是整面落地的大窗。
我回來的時候,管琦正趴在桌子上借着月色寫寫畫畫。
那桌子一眼是少說十年前流行的小方桌,披了個桌布,對他來說實在矮的有些憋屈。
“也不嫌暗。”猶豫了一下,我挨個合上窗簾,順帶檢查了一番厚度,把手電筒遞給了管琦。
“天怎麼黑了!”把管琦還吓一跳。
他擡頭發現是我來,抽出個椅子給我坐。
不過到底閑置久了,我下意識退了一步避開塵土,這才叫管琦發現他是真不咋愛惜自己的衣服。
“你繼續,我收拾下。”瞥了一眼發現管琦還在梳理案情,我貼心地讓他不要管我,不料管琦直勾勾盯着我左來右去。
很顯然,在此刻,我在吐槽他的主角光環不夠好使,竟然都沒有自動清潔的功能。他則在詫異我居然還會收拾家務。
這說的,要不是守着你,我需要收拾嗎?
左右我轉來轉去晃的管琦靜不下心,他把東西一收拎着手電筒要來幫我。
“你還是先包一下自己的胳膊吧。”我空不出手,對他指了指桌上的一包。
他翻了翻,又去廁所試了下水,驚喜地發現這兒雖然停了電,但水還在。
厚厚的窗簾隔絕了大多數的光線,我們一人分得兩個手電筒,一人沖着灰塵使勁,一人沖着胳膊使勁。還真别說,管琦這灰白的長袍一脫,熟悉的學生味兒又回來了。
當然,如果他沒有滿箱子的同款長袍裡又撈出一件就更好了。
“無淮?”收拾完自己就有心情來招惹我了,管琦又開始盯着我。
“嗯?”我剛擦了櫥子,這會兒正好轉到桌前扯起桌布。
“這是哪兒啊……?”管琦有些困惑。
他應該想問這個問題已經很久了。
從地理規劃來說,這是塊陰錯陽差被暫時廢棄的公寓樓,隐藏在繁華的街道後被人遺忘。
不過于我個人來說麼……
管琦剛才已經出于好奇在屋子裡轉了好幾圈了,從地上的腳印就能看出來。
客廳整面的大落地窗後是一個小小的陽台區,擺了個搖椅,旁邊小台上是一盆枯萎的向日葵。
在陽光能照到的地方,小方桌帶着椅子橫在電視櫥前面。單人的小沙發孤獨地立在一旁。
大片的櫥子不能說整理的不幹練整潔,但實在不是我的風格。
尤其是我的袖口擦過桌布時,價格上的差異顯得尤為矚目。
“我哥的公寓,可以住一晚上。”我長話短說。
事從權益,我在附近小鋪買了些床單,用哪裡在哪裡一披便是了。
不過話雖這麼說,我還是把能瞧見的地方都擦了個幹淨,隻是忙來忙去都沒拉開哪怕一個抽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