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導緻他給副村長——唔,他不喜歡别人這麼喊——發信息的時候,對方第一時間就打電話回來給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找不到人你就别回來了!”“可是……”“可是什麼可是!”
最後以話筒被摔回電話上為終,震的他耳朵都有些發痛。
他被迫在森流又找了兩天,自己墊錢去群租賓館窩過夜晚,才終于在這個清晨又意外發現了他。
求你了,快出現吧,快出現吧,我已經三天沒有回去看女兒了。
他幾乎在哀求,被來來去去的珠寶晃的有些發暈,終于又看見了那個年輕人。
帶着讓他理解不了的嶄新行頭。
“請問時光古作店在這附近嗎?”所幸,年輕人走的不算快。
不經常鍛煉的城裡年輕人就是這樣。
他平白有些驕傲。
他聽見那個年輕人時不時就去店裡轉轉,悠閑的像隻曬太陽的鹌鹑,而後非常禮貌地詢問店主。
店主們也很樂意告訴他,很快讓他在奢侈街打聽的基礎上定位到了自己的目标。
“我猜那一定是個很有趣的年輕人。”在離開最後一家店之前,年輕人笑着說道。
“為什麼這麼說?”把他送到門口的美麗店員小姐也在笑着。
“因為你們每個人提到他時,都笑的非常愉快。”他看上去心情還不錯。
“哈哈,那确實是位惹人喜愛的先生,喏,我們中間挂着的大貓頭鷹時鐘就是他的作品,我很喜歡。”店員小姐也是。
“那确實是位心靈手巧的先生。”
男人不耐煩地看着年輕人饒有興緻地瞧着貓頭鷹時鐘,向店員小姐稱贊它的精巧和美麗。
“我猜你會喜歡他的。”
熱切的好像是在調情。
他很難說明心頭浮現的情緒,嫉妒,仇視,悲戚,憤怒,或許還有其他。
他可沒有那個心情去分析自己,打從出生就沒有,那是那些富足的先生小姐們才做的事情。
“前方,左轉。”有聰慧熱情的店員小姐為年輕人寫了地址畫了地圖,他尋着找了過去。
路過了圖書館、公園、小巷,穿過了車流、人流,氣流。
在男人喪失掉全部的耐心之前,年輕人到達了他的目标。
那是一個偏僻巷子的門口,二層小樓,很普遍的一層店面,二層自住的格局。
裝修很是舊韻,牌子染着時光,隻可惜門卻是關着的。在四下無人的巷子裡很是冷清。
年輕人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某種驚愕、不甘。他敲了敲門,等了一會,攥着包的手指緊緊的,難得也流露出了些許不安。
但很快,他意識到了店主真的不在家的事實,便有些失落地轉身,又回頭,像是期待着拐角突然出現一個人影打開店門,就這樣依依不舍地向前走去。
不能耽誤,絕對不能再耽誤了。
讓他出了這個巷子的話,必須在這個巷子裡。
從剛才開始就在為自己鼓勁,男人終于扯開皺的不行的衣服,顫抖着手從懷裡摸出濕潤的手帕,衣襟折去時不經意間露出一截麻繩。
他深吸一口氣,緊了緊帽子,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摸去了年輕人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