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現有的安排,小型發布會正式開始之前還有一段空餘,接着是整夜的晚宴。
左右我站着也是無聊,就去靠近花園的走廊透了透氣。
“……是仿百合蜂嗎?”旁邊房間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聽着有些耳熟。
“不像吧?如果擺子往這裡折一下。”接着,另一個女孩接話道,聽着也有些耳熟。
“折多了,百合蜂的翅膀沒有這麼大。”第一個女孩反駁到。
“那要看具體的年份支系了,百年蜂的翅膀的确不大,但如果是千年蜂的話,翅膀的确要大一些哦?”我忍不住插話到。
“是誰!”被我唐突的女孩們匆匆來到窗邊,探出頭來,一瞧還是兩位熟人,可不就是阿娜和阿欣麼!
“無淮先生莫非有什麼研究?聽着還蠻專業的。”把我請進小房間,姑娘們很有興緻。
我沉吟片刻,就以他們桌上剩下的花瓣為比喻,告訴他們當年教皇蘇納爾飼養的是本地的蜂種,也就是所謂的“千年蜂”。
後來蘇納爾被斬首清算,千年百合蜂也就被視為不詳,被以種種手段除掉。
而後來人在找到的百合蜂麼,是現在錦古與森科斯之間的花溪谷一帶的品種。
它們的祖宗和千年蜂算是表兄弟,原本差異是極大的,演化到如今反而意外與當年留下的百合蜂相貌又像了起來,也就頂下了“百合蜂”的名号,讓人當教派象征宣傳了出去。
純粹是欺負教會的諸多傳承已然斷流,有什麼印象就去貼什麼印象了。
“原來還有這麼一說,無淮先生好生博學!”阿欣頭一次聽見這種說法,有些崇拜到。
“阿欣小姐過獎了,我是曆史系的學生。”而且很湊巧在當年瞧過熱鬧:“知道這些也是正常的。倒是你們,什麼突然讨論起了這個?”
“哈哈,這不是瞧你身上的襯衫有些好奇麼。”阿娜小姐爽快地承認到:“最近我們忙得很,還沒來得及欣賞别家的設計呢!”
她們說克蒂絲女士工作上要求相當嚴格,眼界又高,平日裡她們這些助理若是怠惰,可免不了被罵上好一頓,經常一份設計稿點燈熬油加上幾個晚上來改。
什麼關注時尚界的各種消息和設計,什麼要從古典現代各個國家找靈感,什麼隔三差五出門訪山問水發善思維,那都是常事。所以今日瞧見我時,她們也耐不住有些手癢,得了片刻的閑暇就順帶聊了起來。
“難得你們辛苦了這麼久,歇下來還忙這個。”我關心到。
之前和阿娜單獨閑聊時我就聽她說過,這次發布會是三禮本家的久納忍和外請來的主持一起安排的。
“你就瞧這來來回回的侍者,有的是三禮本家的,但更多的都是臨時雇來的。”
當然,這不是說他們業餘,畢竟有那位“熏子小姐”在嘛。
“熏子小姐?”我疑惑到。
“哦,她是森水一家活動公司的副社長,以擅長安排設計活動聞名的。”
包括這次活動三禮家也是邀請她來主持的。
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次熏子小姐一直沒有露面,隻電話将安排等諸多事宜告訴了社長來主持。
“哎呦他們家這個理社長,可真是個大忙人。”阿娜苦笑到。她這邊還好,展覽的運輸也好,位置時間也好,隻需要和三禮本家接洽。
阿欣可就辛苦了,留在會場的她一會要找理社長,一會要找久納忍,不是這個打不通,就是那個聯系不上,随手拉一個侍從問也不知道,成天到晚的着急上火。
“說到這個我就生氣!”一聊起這幾天的遭遇,打工人阿欣非常生氣:“這次發布雖然名義上說以三禮家為主,但實際上這些裝飾細節大多是我們在弄。”
“怎麼會是你們?”我很意外。
“女士眼界高,本來就對出席的活動挑剔。”阿娜苦笑到:“尤其這次又涉及到她的人生大事,所以相應的要求就更多了。”
哪怕是跟的時間最長,習慣了克蒂絲性子的,阿娜也覺得她提出的修改太多了,一天十幾個的提,瞧着什麼細節都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