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潔的女神,忠誠的信徒向你祈願,隻願這一切的罪惡都無所遁形,願遲來的正義也能體現真理昭彰。”
回到瀑布下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太陽還毒的時候。
千都峰正跪在花田前禱告。
這女神教雖然信徒較少,但歌千度湊巧有過接觸,方才也就告訴了小小姐,說雖然“女神”大相無形,但信徒們一般會有一件固定的“信物”來承載他們的信仰。
換句通俗的話來講,不像是其他流派那般供奉一個“固定的神像”,而是取某種“東西”來當做“神像”供奉。
當然,這東西也不一定非得是有形的、固定的。抽象一點說,它可以是自己視若珍寶的東西,如錦囊、玉墜、仙牌,也可以是清晨的風、天邊的雲,乃至一呼一吸之間的氣息。
甚至你實在覺得寄宿了女神的話,打算拆封的泡面也是可以的。
心誠則靈嘛。
“打擾你了嗎?”
“沒有的事情,夏蒂絲小姐,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注意到栗子小小姐,千都峰将握着的烏木吊墜放回懷裡,視線依然不舍得離開那片清泉之吻。
“事實上,我在尋找上之舟的汽車。”栗子小小姐說道。
方才她沿着道路一路向下,誰知一輛車也沒看見,多少有些納悶。
“我知道他幾個經常停車的地方。”不過千都峰對此很熟悉。
他點點頭,答應幫栗子小小姐一起找,不過——要等他先伺弄完手上的花草。
“這幾株孩子病了,需要單獨照顧。”千都峰一面忙着,一面與栗子小小姐搭話,神情柔和又虔誠。
“需要我幫忙嗎?”
“可以幫我把鏟子拿來嗎?”
兩人邊聊邊做,很快就把要忙活的事情幹完了。
“感謝你,親愛的小小姐,平日裡我還要多忙許久呢。”
“我也沒做什麼,很高興能幫上你。”
栗子小小姐見千都峰幹活麻利,也知道他是在客套。
隻是這次她才看清楚,千都峰被一直被袖子半遮擋的左手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是舊傷。
“照顧花草很辛苦吧。”栗子小小姐看着他的手。
“嗯?”後者一怔,笑到:“是很忙碌沒錯,但與這個無關。”
他解釋到,自己手上這道疤是舊事留下的,那是一場車禍,非常嚴重的車禍。
“很抱歉問及讓你傷心的話題。”
“不,沒什麼,都過去了。”
千都峰将工具一一歸置,下午六點他還需要再回來忙活。
等他的功夫,栗子小小姐注意到角落還種着不少其他的花朵。
走過去看,地上還放了一個插好的花籃,潔白的百合簇擁着淡藍的清泉之吻,佐以其它幾種鮮花,格外好看。
“那是等下要帶去旅店的。”
“千都先生還有插花的手藝?”
“一點愛好罷了,上不得台面。”
上之舟非常鐘愛他的老爺車,每次都挑挑練練選了車位來停。
光千都峰知道的,他便有四五處地方常停。
“最經常的地方是這裡。”千都峰指指花田那頭,自己車子旁邊:“他經常回村後先來看看清泉之吻。”
不過這次,顯然沒有選擇這裡。
接着,千都峰帶着小小姐走向村口,那兒也有兩個常停的地方,就在道邊,很寬敞。
“沒有……”查看後,他皺起眉頭,為難地說道:“那就要走一段很長的回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