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遲暖剛上完課就被輔導員叫去幫忙推進學院宣傳片的拍攝。
操場、圖書館、教學樓、體育館...
一下午的時間,校園裡的每一處都被遲暖留下了腳印,到後面她都覺得自己的腿已經不再屬于自己了。
隻覺得酸痛。
終于到達最後一處場景—畫室。
遲暖拿着相機,支架和打光闆跟在那位準備出境的同學身後一路爬到了五樓。
雖然四月的氣候整體還算舒适,但遲暖還是出了點汗。
她現在隻想盡快拍攝完回宿舍舒舒服服洗個熱水澡。
一行人走進509畫室。
同行的另一個同學走到遲暖身旁提醒道:“對了,一會兒我們盡量速戰速決。
聽說旁邊畫室是宋老師專用,她現在正作着畫呢,不喜歡太嘈雜的環境。”
遲暖把手中的支架打開,将相機架在上面。
一聽到宋老師這三個字,感覺身體的疲憊都減輕了很多。
宋老師?會是她想的那個人嗎?
“你口中的宋老師,是宋時雪老師嗎?”遲暖的語氣中帶着明顯期待。
“不然呢,我們學校教畫畫的還有第二個宋老師嗎?”
遲暖瞬間像打了雞血一樣,變得幹勁十足。
就連拍攝效率都高了一兩倍,甚至後面還好心幫其他同學幹起了雜活。
剛才同她聊天的那位同學都合理懷疑遲暖是不是吃錯了什麼藥。
拍攝總算是告一段落。
“各位同學都辛苦啦!回宿舍的路上都注意安全!”
遲暖工作起來是沒有時間觀念的。
她望着窗外時才發現天已經暗了下來,窗戶上還不停有新落下的雨滴挂留。
把手機打開一看,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肚子也得以空閑才敢發出“咕咕咕”的呐喊聲。
她走出門發現旁邊那間畫室的燈已經滅掉了,遲暖心裡生出些失落。
“還是錯過了嗎...”
走到一樓大廳,外面的雨愈來愈大。
遲暖摸了摸斜挎包發現沒帶傘,穿的衣服上也沒有帽子。
她正想給陳知羽發消息,讓陳知羽來接自己時,身旁傳來一道清冽的女聲。
“遲同學,這麼晚了還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呢?”
聽見宋時雪的聲音,遲暖打字的手懸在半空,身體一僵仿佛被施了定身術。
隻剩一顆心在瘋狂的跳動。
她輕微幹咳了兩聲,想掩飾自己的慌亂。
“宋老師,好巧啊...我沒帶傘,想着在這裡先避避雨,等小些了再回去。”
宋時雪從包裡拿出傘“要和我一起嗎?我的車就在前面,可以開車送你到宿舍樓下。”
這好像是宋時雪第一次私下主動和她說話!
遲暖此刻心裡樂開了花。她慶幸着自己剛才沒說實話。
如果她說是等着朋友來把自己給“救”回去。
那真就完美錯過一次相處機會了!
她努力的去壓制住想要上揚的嘴角,讓聲音變得盡量正常“啊,那就麻煩宋老師了。”
宋時雪沒說話,隻是将傘撐開等着遲暖過來。
遲暖是真的不敢耽誤一點時間,大步走到了宋時雪旁邊。
遲暖第一次希望這條路能長一點,希望雨下得再大一點。
和宋時雪一起走的這段路,遲暖總會用餘光悄悄去看她。
她的側顔很美。
并不是那種單純鋒利的美,而是帶着陰郁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