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請問是遲暖小姐嗎?這邊是杭城青年攝影大賽,您所投的作品《人間煙火,天上星光》經過我們多方評委評定,最終結果為一等獎。
頒獎時間為這周六下午一點,地點在杭城文化館内。還請您到時務必到現場領獎。”
這幾句話讓遲暖徹底清醒過來。
“一等獎!真的是我嗎!”遲暖激動的差點跳起來。“好的,我一定會去的!”
宋時雪醒來時一直看向窗外,直到聽見遲暖激動的聲音,這才将注意力轉移回來。
遲暖挂斷電話。眸中亮光閃爍,嘴角的笑意更是無法收斂。
她恨不得立馬将這份喜悅分享給宋時雪。
“宋老師!我的攝影作品得了一等獎,主辦方通知我這周六去文化館參加頒獎典禮!”
“嗯,恭喜你噢,遲同學。”
她的語氣實在是平淡,連“恭喜”二字也聽不出有任何恭喜的意思。
“宋老師,那天你有空嗎?我想讓你和我一起去參加。”
“可我不是工作人員,不是獲獎人員也不是評審。我以什麼身份和你一起去參加呢。”
“是啊,以什麼身份呢?遲暖,你現在和她什麼關系都不是。
隻能算是私下有過幾次交集的師生而已,僅此而已...”
遲暖微微擡眼,滴鬥裡的藥液一滴接一滴落下,像在催促她回答。
但要怎麼說呢,怎麼去定義她和宋時雪的現在呢。
遲暖隻覺得自己腦袋裡在發麻,這個問題對她來說比數學考試裡最後一道大題還難。
“朋友關系...”
總算是艱難的說出口了。
她想,這種關系,以目前這種情況來說,最合适不過了吧。
遲暖想從宋時雪臉上得到點什麼有用的信息。
但她情緒外露的情況,除了在酒吧那次和昨天晚上那次,平常時候真的很難看懂她。
宋時雪依舊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遲暖又問了一遍“所以,宋老師要和我一起去嗎?”
“我周六要出席場畫展,恐怕是沒時間,遲同學。”
遲暖把頭低了幾分,垂着眼。直盯着床上淺藍色的被套“這樣啊...”
“啊,我看吊瓶裡的藥水快沒有了,我去叫醫生!”
宋時雪轉頭看向遲暖匆忙的背影。
“傻瓜。”
(醫生走過來,将輸液調理器關閉,針頭拔出。)
“需要按壓一會兒出血點,就沒什麼問題,可以出院了。”
“謝謝醫生。”
遲暖将要帶走的東西裝進包裡“一會兒我來看機票。”
“不用了,我已經買好了。”
遲暖手上的動作頓了下。
“宋老師速度這麼快呀!看來下次這種情況我得提前做準備了。”
“這種事情,你還想有下次嗎?遲同學。”
宋時雪起身看了一眼遲暖,拿上包向室外吸煙區走去。
“宋老師,你去幹嘛?”
“抽根煙。”
“不行,你感冒才好!”
宋時雪停下腳步,轉身走到遲暖身前“遲同學,你為什麼要管我這麼多?”
現在宋時雪臉上的表情仿佛極地裡的冰川——冷到極點。
遲暖的眉毛又要連在一塊了,她盡量克服心中的緊張對着宋時雪說:“我隻是在關心你的身體,宋老師,我希望你能更愛護自己一些。”
宋時雪沒說話,隻是将拿出的煙又放回在煙盒裡。
宋時雪總是這樣,表面上是一座死闆的山。
内心卻早已在很多個不起眼的瞬間裡,為遲暖嘩然了一次又一次。
隻要遲暖多說一句話,她就敗下陣來,下意識去聽從她的話。
遲暖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呼出一口氣“走吧,我們去辦理出院手續,然後去機場了。”
宋時雪将包挂在右肩上,走在遲暖左側。
“宋時雪,你真的很傲嬌。”
遲暖并沒有把這個想法說出口。
她知道,傲嬌的人不喜歡被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