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月子并不打算把這些告訴富江。
“嗯,遇到了一個奇怪的家夥。”
“啊——!果然!沒事吧?什麼奇怪的人,需要報警嗎?”
川上富江搖搖頭:“是個奇怪的外國人,帶我去玩了愛麗絲的茶話會。”
“……然後?”
“把我送過來就走啦。”
月子擰起眉頭:“啊?就這樣?”
聽上去……也不算是什麼壞人?
“嗯,但我不喜歡那家夥。”
月子瞪着富江,像是見到了什麼神奇的東西。
畢竟她這位朋友,反正自從倆人認識吧,就沒見這姑娘真的說過誰的壞話,哪怕是和她關系很差的本鄉。
“好難得啊,聽見你說不喜歡誰。”月子把水塞到富江手上。“對方有做什麼冒犯你的事情嗎?要不我們還是去找園裡的安保部門吧。”
“冒犯?”
月子紅着臉跺跺腳:“诶呀!就,就比如摸了你的屁股,或者其他什麼不該碰的地方,學校裡老師教過的!”
要說肢體接觸肯定是有的,但特斯卡特利波卡的接觸完全不帶有任何多餘的情感。
所以富江搖頭,告訴月子并沒有這些。
“我不喜歡他隻是因為他也不喜歡我而已。”
說完,她親昵地挽起好友的胳膊:“我還是更喜歡月子啦。”
“诶呀你真的好肉麻!好啦松開我,熱死了。”
距離關園時間還早,兩個女孩又一次有說有笑地并肩走在了一起。她們還要等晚上的煙花,肯定不會這時候就離開遊樂園。
-------------------------------------
而在二人背後不遠處,熙攘的人群中,一個金色頭發,身材高挑,戴着墨鏡的外國男性,正默默注視着離去的兩個女孩的身影。
川上富江沒有注意到他。
那是當然的,隻要青年想,便能消去自己的存在感。
最頂級的殺手都無法感知到他,那個尚未蛻變的小姑娘就更别提了。
正在這時,他懷中響起了電鈴聲。
青年幹脆地掏出手機,接通了來電。
“喂,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了男人吞吞吐吐的說話聲,并非日語,而是英語。
這通跨國長途來自美洲大陸,也是特斯卡特利波卡的老家。
“這點小事還要給我打電話?”
聽完手下的彙報,他挑起眉,熟練地用英文與對方交流起來。
“那群家夥擺明了是想試探,既然他們這麼不想做生意,那我們就另尋買家。”
說完,不等對方訴苦,他幹脆地挂掉了電話。
黑發女孩的身影早已消失,特斯卡特利波卡認真地端詳起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遊樂園中的人們還笑着鬧着,排着隊和套着玩偶服的工作人員合影。
像是無知的羔羊。
如今的世界,和平了太久,久得人們忘記了諸神曆史,忘記了自然的強大,也忘記了本應刻在血脈中的争鬥與掠奪。
一言蔽之,有點無聊。
但,若是那個藏在軀殼之内的怪物羽化了呢?
半晌,男人笑了起來,轉身毫無留戀地離開了這虛假的夢幻遊樂園。
-------------------------------------
總之,撇開失散和被不明人士搭讪的小插曲,富江和月子今天在遊樂園玩得很開心。
她倆一直待到晚上,看完了城堡的煙花,才跟随人流踏上了回去的電車。
不得不說東京真的是熱鬧的大城市,同樣的時間,要是她們住的小鎮,這個點外頭早就沒人了。
但等月子和富江到住着的酒店附近,馬路上依然車水馬龍,霓虹燈的光把夜裡的街道照得清清楚楚。
“唉,我可總算明白為什麼爸爸老讓我考到東京來了。”
回酒店前,她們還在附近的便利店買了點宵夜的小點心和明天早飯吃的面包。
“不過東京的學校也很難考,這下回去要努力學習了。”
富江替月子接過裝着吃的的塑料袋,聞言笑呵呵地接了一句:“好呀,那我們一起努力學習。”
之前兩個女孩就說好了,要一起考到東京。
二人嬉笑着踏進了酒店,但一進去,月子就打了個寒顫,倒吸一口氣。
“嘶,怎麼這麼冷?”
外頭是還有一些悶熱的三伏天,但酒店内可能是空調冷氣太足的原因,溫度低得宛如冰窖,女孩身上的那點熱度也都一下消散了。
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也就沒注意到富江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濃烈的黑氣布滿整個酒店大堂,纏繞在所有進出于酒店的人身上,她們二人自然也沒逃過,一進門就被撲面而來的黑氣纏繞。
這才是月子感覺到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