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後,二人的東京之旅再無波折。
不管是咒怨的黑氣,還是能看破富江的神秘異國男人都不再出現,就像隻是做了一場夢一般。
女孩們度過了一個平安快樂的暑假。
一轉眼到了九月底,學校開學,這次,月子和富江分到了一個班。
這下富江可高興壞了,以前在别的班她就喜歡粘着月子,分到一個班以後兩人甚至座位都被調得很近。
至于月子,她也早就習慣平時有富江圍在身邊,原本的那點成見早就随着東京之旅結束被煙消雲散。
不過,東京之行後月子下定決心要考去東京的大學,拉着富江一頭栽進了知識的海洋裡。
“我倒覺得月子不用這麼焦慮哦。”
到最後就連富江也安慰她。
“現在離大學考試還遠,而且東京周邊的學校也可以放到考慮範圍以内嘛,神奈川和千葉之類的。”
月子煩躁地揉了揉頭發:“說是這麼說,但還是很擔心啊,萬一我連周邊的大學都考不上呢!”
“那也還有一年的時間。”
月子擡起頭,忽然捏了捏朋友的臉:“還有你也是,都說了要好好學習了,也别天天發楞了哦。”
“嘿嘿……”
“啊對了,還記得我們上次去東京拍的照片嗎?”
說着,女孩從書包裡掏出了幾枚膠卷。
“好不容易約到了相館的老闆洗照片,今天一起去吧。”
富江眨眨眼:“那錢我來——”
“不行!”月子又改為戳女孩的臉頰,“酒店的費用就是你出的,還給我爸媽買了禮物,照片的錢我來付!”
女孩放下了豪言壯語,誰知剛過中午,班主任就通知了富江一個很不好的消息。
她的父親又住院了。
身為管家的小泉淩可能是為了避嫌吧,向來不會在那個家久呆着,這次自然也是不在。
還是身為女傭的保子小姐比較細心,發現老人身體不适便趕忙撥打了電話。
家裡唯一一個和老人有法律上親子關系的就是富江,她自然是請了假要去醫院。
下午去照相館的人就隻剩下了月子一個。
“那也沒辦法,伯父住院了不是嗎?”
雖然心裡遺憾,但月子還是在朋友離開前安慰了她。
“快去吧,家人更重要一些,照片洗好了我送一份給你。”
富江皺起眉頭,稍稍有些遲疑。
環顧四周,教室裡那一股淡淡的,從同班同學身上散發出的惡意的味道一如既往。
今天是個晴天,碧藍的天空上浮着一朵朵白雲,像是棉花糖一般。
小鎮看上去非常平靜,并沒有什麼異常。
自打在東京吞噬掉那些詛咒後至今,女孩子們的身邊一派祥和,甚至連網絡上的那種很盛行的怪談最近都沒怎麼聽到新的了。
“……好吧,爸爸沒事了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于是女孩放松了警惕。
閨蜜二人組缺了一個人,另一人下午在學校的時光就開始變得無聊起來。
而且人一旦全神貫注地開始做某件事,反而會忽略很多平時顧慮的東西。就比如月子,富江不在了,她才恍然發現,自己好像已經因為和富江走太近,被班上很多女生無形孤立了起來。
就算下課她一個人坐在座位上,周圍也會出現一個很明顯的,和他人之間的,空曠的隔離帶。
雖然富江的美麗依然動人心魄,也有不少男生明着暗着對她有好感。但詛咒錄像帶事件之後,前來騷擾她們的人确實少了。
……但感覺也還行,比起被孤立被另眼相待,月子更發愁東京各個大學的偏差值。
女孩幹脆地搖了搖頭,把煩心事甩在腦後,繼續專心做筆記聽課。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到了放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