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靈通過能力殺死活人富江也見了不少了,但在夢境中殺人的同時還能影響現實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很有趣的力量。
“所以真的有個人在夢裡殺死了羅德的女友?”
“我沒有聞到撒謊的味道。”
羅德沒有撒謊,也就是說,這場殘忍的謀殺确确實實與超自然現象挂上了鈎。
這讓帕克變得沉默,靠在駕駛座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至于富江,警局裡的對話尚未結束,新的情報源源不斷地湧入她的耳朵。
“那男孩說蒂娜之前已經做了幾天噩夢了。那天他和另外兩個朋友去蒂娜家,也是為了陪她。”
結果沒想到,女孩的噩夢并非單純的噩夢。最兇惡也是最可怕的殺意,正是源自這令她恐懼的夢境。
年輕的孩子們猝不及防,無法抵抗,隻能徒勞地看着好友慘死。
“嘿,富江。”
帕克遲疑的聲音蓋過了姐弟二人的對話。
“如果,我是說如果羅德真的是被什麼惡靈或是魔鬼污蔑的,我們該怎麼辦?他,會不會有危險?”
富江看了男人一眼,誠實地回答:“我不知道。”
帕克眉毛都挑起來了:“你不知道?!”
看得出來,他對連富江居然也有不知道的事情而感到震驚。
“我确實可以‘看’到圍繞在身邊的那些,你們認為不好的東西。或者已經死去的人。但是……”
女孩扭過頭,看向窗外,少見地皺起眉。
“在這裡我看不見,也感覺不到。”
不管是警局外面還是裡面,隻有少量的負面能量,對于人類活動來說是正常範疇。從剛才到現在,富江都沒有察覺到有什麼其他東西存在。
非要說哪裡不對勁的話,大約就是羅德了。
他身上圍繞着一絲淡淡的,不屬于自己的黑色氣息。
那并非人類的負面情緒,而是一種怨念。
跟佐伯家以及斯洛伐克的小鎮上彌漫的怨念類似,隻是更稀薄,也更不引人注意。
“殺死女孩的那個東西,很聰明。”
女孩看向車窗外的藍天,之前也說過,這座小鎮風和日麗,氣候宜人。今天也是個明媚的晴天,藍天白雲,陽光灑在警局的房頂上,襯得這裡都看上去和平了許多。
“不過,我認為他大概不會就此罷手。”
不管是為了宣洩怨念,還是維持自身的存在,亦或是變強,惡靈們都不會停止自己的殺戮行為。
那名慘死的女孩,絕對不可能是這名兇手的最後一個獵物。
那麼該如何調查,或者說,如何幫助曼達的弟弟呢?
離開警局後,三人駕駛車輛前往了案發現場,也就是羅德女朋友的家。
曼達雖然也覺得整個事件很離奇,但在聽了弟弟的訴苦,看了案件的記錄之後,她還是決定幫助對方。
而她有些天真的想法,自然也得到了帕克和富江的支持。
車子停到路邊,帕克和曼達下了車。富江因為算半個外人,并未跟這對情侶一同四處拜訪,而是乖乖等在了車邊。
一來到兇案現場的門口,她便聞到了一股巨大的,悲傷的氣息。
與月子昏迷在醫院時,她父母身上的那股氣息是同樣的。
隻是——
富江微微皺起眉。
她還是沒有感知到更加濃烈的負面能量。
女孩靠在車邊,腳下的影子無聲無息地蔓延到這棟被圍起來的宅邸内。
她看到了更多東西。擁有單親母親的女孩,熱戀的男友,值得信賴的友人。甚至有不斷折磨她的,愈發可怕的噩夢,無法求助母親的悲傷,與最後臨死時的恐懼。
蒂娜與羅德殘留在屋内的喜怒哀樂皆被富江感知,品嘗。
與傳播在校園裡的詛咒錄像帶,佐伯家的房子不同,這裡的怨念像是煙,若有似無地纏繞在發生了慘案的卧室,形成了一個循環。
所以即使她的力量已經包裹了整棟房子,卻依然沒有尋到怨念的源頭。
這可是女孩第一次在這種事情上受挫!
“……唔……”
她撅起嘴,再度擴大了自己的搜索和感知範圍,甚至有些憋氣地開始來回踱步。
雖說被特斯卡特利波卡壓制也很不爽,但面對那名男子的挫敗感,卻與現在不同。
非要說的話,她現在是有些……憋屈?還是不耐煩?
雖說是一種全新的情感體驗,但富江現在專注追查兇手的線索,并沒有心思去繼續探究其中的奧妙。
“怎麼什麼都找不到呢?”
女孩歪着頭,藏在陰影中的“泥”甚至已經延伸到了其他鄰居的宅院裡。
她聽到了曼達與帕克跟那些鄰居的交談聲,感受到了大家對于兇案的恐懼以及女孩的憐憫。
但依然一無所獲,那縷薄如煙霧的詛咒甚至沒有在其他人家蔓延。
但好像有什麼不對?是哪裡呢?
“啊……對了,靈魂呢?”
到現在為止,富江都沒有找到受害人蒂娜的靈魂。
死者的靈魂通常會在自己死亡的地方徘徊,又或者跟在什麼在意的人身邊。
但他們今天已經開車經過了大半個小鎮了,那名被殺害的,死者的靈魂卻依然不見蹤影。
也因此,富江在進入小鎮的時候,壓根沒有察覺到這片案發現場。
對她來說,懷抱着恐懼與憎恨的靈魂就像是美味的飯後點心,聞不到它們飄散的味道才奇怪。
這引發了女孩的好奇心。
莫非——
“嘿,那個,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