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魯格可能被誣陷?”
“工廠大火,逃脫法律制裁的惡魔的末路”
“……這個故事聽上去很有趣。”
“有趣?哪裡?”
富江的手指停留在“弗萊迪·克魯格,精神病人之子”幾個粗體印刷上。
“從這些故事裡來看,這位克魯格先生在生前并沒有表現出特别的力量。他隻是,怎麼說呢,喜歡殺人?”
在富江看來,這個兒童殺手本質和斯洛伐克那個虐殺俱樂部裡的客戶,都是同一類人。
善于僞裝,撒謊成性,冷血,将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簡單來說,就是邪惡的人。
雖說這樣的惡徒嘗起來味道不錯,但一次性吃了太多,就算是富江也會想換換口味。
她甚至已經開始有點懷念當年的佐伯伽椰子小姐了。
“……聽着,對于普通人類來說,喜歡殺人本身就已經很不正常了。”
富江還在思考怎麼讓自己入夢呢,聞言擡眼瞥了帕克一下:“啊,我知道。我隻是有些好奇,他是通過什麼在死後獲得這份力量的?”
男人聞言連鼻子都皺了起來,就像是聽見了什麼令他生理性惡心的話題一般。
“誰知道……可能他确實是惡魔之子吧。”
但富江不這麼覺得。
如果他真的是惡魔之子,應該在童年就會顯現出類似的力量。就像是山村小姐和她的母親那般,再不濟也應該是佐伯伽椰子那種情況。
“……莫非是遇到了神?”
“什麼?”
富江那句輕微的呢喃是用日語說的,帕克完全沒有聽懂。
不過富江也懶得跟對方解釋自己的想法,畢竟這對抓住這個夢中惡魔也沒什麼幫助。
女孩看着手中的剪報以及那首童謠,思考了半天得出了最終結論:
“好吧,果然還是得睡着了進到夢裡。”
“什麼意思?”
“有人告訴我,夢境并非獨立的個體,而是一個巨大的‘世界’。”
女孩聳聳肩,将整理好的情報放到了床頭,還細心地用聖經将它們壓好。
“如果真的想找到那家夥的蛛絲馬迹,隻能進入夢境中。”
富江解釋的簡單明了,但帕克的重點卻不在“夢境世界”。
“‘有人’?什麼人告訴你的?”
“我的朋友山村小姐,她看我很苦惱,所以提醒了我一下。”
“……”
怎麼說呢,帕克現在是一個字都不想再追問了。不管是那個突然冒出來的日本名字,還是富江的“朋友”到底是怎麼聯系上她的。
他不想回去再做别的噩夢!
“所以你剛才一直在嘗試……睡覺?”
危機意識早就拉滿的男人火速轉移了話題。
“你,你平時——”
話說出口到一半,看着女孩有些懵懂的眼神,帕克忽然才發現,自己雖然對富江的警惕性很高,卻從未關注過這個女孩平時的生活細節。
因為在他的認知裡,她做什麼都是在僞裝。
所以當帕克發現眼前的“怪物”似乎并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全知全能,無所不會時,有一種奇妙的荒謬感逐漸溢滿了他的内心。
男人并沒有太藏着自己的情緒,所以富江笑了:“很失望我不是無所不能的?”
“不,我隻是……”帕克張開嘴,想說什麼,但停頓了幾秒後,也笑了起來。“隻是有點驚訝。”
想來也是,如果她真的全知全能,剛到斯洛伐克就該動手了,他也不會失去自己的朋友。
“好吧,怎麼說呢嗯……”
青年抓了抓自己有些硬的頭發,最終下定決心似的站起身。
“你知道的,我剛回來的時候一直被失眠和噩夢折磨,所以去看了很多醫生。”
他說着,從自己随身攜帶的行李箱裡掏出了兩瓶藥。
這些都是精神科醫生給他開的,專門針對睡眠障礙用的安眠藥。
“聽着,我不敢保證這種藥物是否對你有效果。”
青年将藥瓶遞給了富江。
“不過,我們總得試試,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