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景芳私下打聽了書院近期發生的霸淩事件,一部分幾乎被盧飛燕那幫人欺負過多次,她在書院說破嘴,都沒有人願意站出來,大抵意思都是一樣的,和盧家作對就是作死。
看着書院裡的風景,一時也不覺得幽雅,總有一種說不上的腥味。
“唐岚,你這個賤人。”
盧飛燕氣沖沖向她走來,直接揮手打向她,手快到面前時被唐岚抓住,用力将她甩到了一邊。
差點倒在書案邊上的她,繼續咒罵:“你想搞垮我,就你和那些賤人們能有什麼本事。”
“哼..”
懶得理她,想要離開,卻又被攔住。
“說啊,有什麼本事,我看你長兄是仕途是不想要了,書院也别想呆了。” 她自大狂妄的說。
“對啊,我什麼都不要,我就要你的狗命。”看着她欠揍的臉,心中怒火旺盛,沒忍住上去就給了她一巴掌。
盧飛燕睜大眼睛,指着她:“你這個賤人,敢打我?”
“怎麼打你還挑日子?”
“我跟你拼了。” 說着就向唐岚撞去,伸手去抓她的頭發,卻不料被唐岚先一步。
“啊..” 頭發被狠狠扯住,她痛的大叫。
上去又是一巴掌。
“這是替我打的。”
又啪一聲:“這是替吳小姐打的。”
狠狠的甩開她,一團怒火在心中燃燒,冷漠的看着地上的盧飛燕。
可她沒有反擊者報仇的舒爽心态,隻是覺得同性為何對同性如此。
她的手也跟着發痛,甚至有些顫抖。
收了收情緒才發現打架的動靜太大,引來一些人圍觀,看向那些路過的人,臉上充滿了恐懼與害怕,又趕緊離開。
“你... 我叫阿衡殺了你。”盧飛燕坐在地上捂着被打腫的臉,不思悔改,罵罵咧咧。
唐岚十分厭棄的離開。
……
她奮筆疾書,将原身所遭遇的不幸統統寫了出來,親自交給書院的周先生。
“先生,我将做這第一發聲人,還書院清淨之地。”
周先生看着唐岚的文字,心頭一陣難受。
“我在此書院教書育人二十載,沒想到事情會越來越嚴重。”
他歎息:“盧家是大家之首,陛下都要仰仗三分,我們曾制止過,他們總是拿着陛下的權利來對我們施壓,甚至書院其他的老師…” 頓了頓,說:“被迫辭去老師一職,所以那些人沒有一個敢站出來指認。”
“若是再不解決,恐怕這書院沒人敢在來上課了。”
沉默一會,緩緩開口道:“你看看這個。”
他在書本下拿出沓信,她雙手承接,一封封的看去,其中一封雖然沒有署名,但是光看内容她就猜到是誰寫的。
“她們…”一時不知道怎麼說。
原來她們在默默支持。
“近幾日突然收上來很多匿名的信,我看的十分心痛,我身為老師,卻保護不了自己的學生,我實在是德不配位。能常發生這樣的事,我們這些做老師的逃脫不了責任。”
“先生,您别這樣說。”
他又拿出一本書文,推到她的面前:“這是我準備上奏陛下的,我早已做好告老還鄉的準備,為這書院做最後的努力。”
唐岚看完書文,說:“單憑文字是說服不了的,要當衆揭穿她的嘴臉,讓事情鬧到陛下的耳朵裡,衆多人的眼睛就是我們的證詞,比文字有用多了。”
周先生聽完看着唐岚正義的神情,内心充滿不可思議。
“阿岚,你倒是變了。”他很欣賞這種敢作敢當的行為。
他站起身來,望着外面。
“這書院裡的風景是該換換了。”轉身看向唐岚:“你想怎麼做就放手去做吧。”
不日,唐岚就書院的雅居閣着手操辦着周先生交代的事情,她扯了很大一個橫幅,鋪在地上,光着腳踩在上面。
“你到底和周先生說了什麼,他居然肯把雅居閣騰出來給你用。”李建成看着她在上面走來走去,像是在量尺寸。
“不告訴你。”
“不告訴我,還要我來幫忙?”
“哎呀,幫完請你吃飯喝酒,任你選。”
“哦,原來我就值一頓酒飯錢啊。”李建成不是很滿意這個條件。
“那你說嘛。”
“我..” 他想了想什麼也想不出:“算了,我是男人不計較這些。”
“呵呵..這樣吧,一個月的酒飯。”
加上數量,那倒是可以。
量好尺寸,她示意李建成脫鞋上來,指着規劃好的地方說:“你字好看,幫我寫幾句話在這個位置。”
她去拿筆墨,遞給李建成。
“何為霸淩?霸淩是恃強淩弱的意思。”
“對校園霸淩勇敢說不,還書院一個清淨之地。”
“霸淩是違法行為,有失教養,上對不起父母下對不起老師。”
“霸淩是毀了别人的前途的行為,可恥可恨可惡。”
他一字一頓的寫完,看着這幾句話,這書寫的言語都是大白話,直擊人心,說的很有道理。
“嗯,這四句宣傳語夠了,剩下的就等盧飛燕了。”
等筆墨幹了以後,就張貼在書院最熱門的宣傳牆上,引來諸多學子的圍觀,談論聲紛紛揚起。
盧飛燕聽着這幾天學子們的讨論,臉都綠了,狠狠把書推到地上。
“這分明就是寫給我看的,這個唐岚真行啊,公然和我叫嚣。”
“盧小姐,我看咱們也别把唐岚當回事,她就是想出頭。”女子一股谄媚的樣子,嘴巴有些歪。
“就是,我們算了吧要不。”另外一女子附和道。
“算了?憑什麼,她不滾出長安,我就不姓盧。”
穿青綠色的女子有些沉默,她垂下眼眸,這兩天的議論聲揭竿而起,學子們看她的眼神就怪裡怪氣,她不想這樣了,看了看盧飛燕,鼓起勇氣說:“盧小姐,我先走了。”
“走?去哪裡?”盧飛燕盛氣淩人的樣子看着她。
“我.. 我回家。”
“讓你回了嗎。”
她手有些發抖,拽住自己的衣角,緊張的看着她。
“走也行,從她的身下爬過去。”她指了指那個歪嘴的女子。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