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争執不過,也隻好就此罷休,他怕過于執着對這段感情會讓母親反感,他還是多少了解自己的母親的。
他獨自去見唐岚,約在了彙集酒樓,在離開之前在見一面。
“什麼時候去隴西啊?”
“月底。”
“那就沒幾天了。”
李建成牽起唐岚的手放在嘴邊吻了一下。
“我會經常寫信的,我的信每一封都要回。”這句話有些霸道。
“好。”她微微一笑。
看着他的臉色紅潤,透出健康與魅力,她俯身貼耳在他的心口處:“這裡還悶嗎?”
李建成不好意思的張望,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背。
“咳咳,酒樓人多,我有點不好意思了。”
她才意識到此刻的環境,坐直身體。
“自從那次好多了,在也沒有呼吸不順的時候。”
“那就好,你去了隴西也好好照顧自己。”
她無意回頭,看到不遠處,盧飛燕妒正用嫉妒憤怒的眼神投向自己。
兩人的手從見面就沒有松開過,感受到這“炙熱”的目光她就更不松手了,她就是要看盧飛燕忿忿不平,極度生氣的樣子。
“你啊..” 李建成看得出唐岚的小心思。
感覺搬回了一局。
回隴西的日子到了,李建成什麼都沒帶,隻拿了唐岚的畫像在身邊,他堅定覺得自己還會在回來的。
到達隴西的第一天就迫不及待寫下給唐岚的信,寫這幾天在路上的見聞,寫自己如何想念她。
比起長安,這裡的日子太難熬了,有時候為解相思之苦,會常常把唐岚的畫像拿出來。
“大公子,長安來的信。”吳青拿着信卷給李建成。
他趕緊接過打開信,兩張紙,一張是唐岚畫的晚霞,一張是寫的詩。
“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短短的幾個字道出相思之情。
李建成此刻臉微紅,把兩張紙放在桌面上,臉上溢不住的笑容。
“大朗在傻笑什麼呢?”窦氏拿着新衣服進來。
“阿娘?”李建成趕緊拿本書把唐岚的信蓋上,畫像來不及收回,隻好拿東西擋起來,起身迎接。
“在幹什麼呢?”
窦氏看了一眼伏案上的書籍,亂七八糟的樣子,在看他些許慌張的樣子,自然知道是在幹嘛,她沒有揭穿,很淡定的當什麼也沒發生。
“沒什麼,阿娘怎麼突然來了。”明顯他開始不自在。
“給你做了兩件新衣服,看看合不合身。”說着窦氏把手上的衣服披在了李建成身上,仔細瞧着,連連點頭:“不錯。” 她看着李建成眼神中充滿了疼愛。
“你啊,出門什麼也不帶這可怎麼好?”
“這裡不是什麼都有嗎。”
“明天,鄭繼伯和他的女兒會到隴西幾日,正好你也去看看。”
“阿娘..”
“大朗,不要在讓阿娘操心了好嗎,你是個有擔當的孩子,怎麼有些時候總是猶豫不決呢。”
“我不想去。” 他鼓起勇氣說出這四個字。
窦氏臉色沉了下來:“由不得你。”
“阿娘,為什麼我不能自己選擇我的婚姻,我愛她,我想和她結婚,阿岚也算是你看着長大的,為什麼就不行?”
“她和你不般配,我說了很多遍了。”
“哪裡不般配,是家世比不上鄭家姑娘嗎,阿娘,你什麼時候開始拿我當籌碼了,我要成為什麼樣子,你才是滿意的。”
看着隐忍許久的兒子,今天像瘋了一樣,是她從不曾見過的樣子。
“是不是我和你阿爹把你寵壞了,讓你這麼和我說話。”
“阿娘。”他再次喊道,甚至是跪了下來:“求你了,從小到大我都很聽你的話,唯獨這次可不可以讓我自己做主。”
他拉着窦氏的手:“我自小聽說阿爹與阿娘如何相識相知,你們可以,為什麼我不可以。”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兒子,狠了狠心,将他的手撒開。
“我看你是越長大越糊塗,現在如今什麼形勢,我們在長安好好的為什麼突然調回隴西,大朗你是真的不明白嗎?還在為你的感情痛苦,我為什麼不同意你和阿岚,不是因為家世沒有人家好,而是… ” 她欲言又止,氣的手微微顫抖,真想把他打清醒。
“婚事已經敲定了,你如果沒有勇氣跟唐岚說,我替你說。” 她忍着怒氣說道。
“阿娘,别..”李建成大喊。
“你不要覺得,你私自買我喜歡的東西,以唐岚的名義送我我就不知道了,婚姻大事,必須由父母做主。”
待窦氏離開後,他獨自坐在地上,昏暗的房間讓他回想在長安的種種。
他胸口又開始噗通噗通,摸了摸胸口,決定去趟長安。
第二天一早就帶着吳青離去。
路途再艱辛,他也不覺得苦。
可他忘記了,這天正是鄭繼伯來隴西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