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上餘音繞耳,夾雜着歡樂的嬉笑聲,宴會在船上舉行,皇帝要求走水路到江都。
衆大臣們都在這裡相互吹捧,李淵和他的兒子們也必須在場陪襯,裴寂身為晉陽宮監更是鞍前馬後,陳星野負責這次的吃食,裴寂知道他的廚藝了得,定能得陛下的贊賞,食品安全他抓的緊,半點都不敢懈怠。
美女相伴,美味佳肴,好不奢靡。
船對面,樹林中有鳥兒飛過,發出吱呀聲響,宇文成都向對面,默默的點了頭,他負責這次的安全,也準備了一些小小的插曲。
甲闆上舞女們接受着檢查,定眼看去其中一個舞姬特别眼熟,待她慢慢走到身邊來,才看認清面貌,他上前一步,攔住了她。
她帶着面紗,溫柔的眼眸看的人心柔軟,身着淡藍色的紗裙,淺露腰間,飄帶随風擺動,加上精緻的妝容,顯得猶如女菩薩下凡,她赤裸着腳,傲人的身材展露無意。
“真沒想到獻此舞的人是你。”他俯身在她的耳邊說:“他也舍得?”
唐岚看看他沒有說話,發現他的眼睛裡卻是怒火。
“麻煩少卿,請讓開。”
随後,他讓開道路,回頭看向楊廣,手不自覺捏緊。
來到皇帝面前,舞姬們向皇帝陛下行禮,随着音樂響起,開始緩緩起舞,唐岚作為主要的領舞者,自然光彩奪目。
她們衣帶飄揚,仙樂缥缈,舞姿妖娆。
南國有佳人,輕盈綠腰舞。
微風中唐岚的面紗随風飄揚,露出标準的笑容。
這讓楊廣不禁誇贊:“這世間竟有這樣絕色的女子。”
一舞結束後,楊廣讓唐岚擡起頭。
她緩緩揚起下颚。
“哈哈哈。” 楊廣大笑,示意她上前來。
宇文成都眼神從她開始跳舞就沒有離開過,他看向客席上的李建成,神色有些凝重,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内心掙紮之下,他向樹林裡方向提前一刻做了一個手勢。
樹林中埋伏好的刺客,得到指令湧上船來。
“砰砰..” 一陣騷動吓得宮女們大叫。
宇文成都見機大喊:“護駕。”
故意把場面制造混亂,宇文化及第一時間護在楊廣身邊,侍衛護着皇帝直接圍城一堵牆。
刺客見人就砍,吓的舞姬和大臣們亂串,甲闆中央上被打的七零八落,唐岚也被擠到了船邊上,在往後退就是湖了。
宇文成都拿着劍對着她,隻是在緊緊逼近她,像要殺她又不像,他的嘴巴一直在講着話,她十分不解。
李建成和黑衣人正在搏鬥,看到唐岚被宇文成都追殺,分神間,他被狠狠的踹上一腳,滾到了船邊,黑衣人直接砍去,絲毫不給喘氣的機會,打鬥中一不小心掉下了船。
“撲通”一聲,水面濺起好大的浪花。
“大朗。” 裴寂大喊。
這下可糟糕了。
她見李建成落水,自己也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又是“撲通”一聲。
“阿岚。” 這下陳星野也慌了。
一時間的吵鬧聲瞬間安靜了下來,那聲音仿佛被水隔開了距離,越來越遠,水中的女菩薩奮力向李建成遊去,緊緊的抱住他。
這一瞬間像夢境一般,她吻向他,輸氣給他,李建成看着她的臉。
她帶着他用力向上遊。
在快要遊出水面時,一個大網向他們撒了過來,向打撈魚一樣,把兩人救了上來。
“啊 ” 破水而出,終于呼吸到新鮮空氣了。
“阿岚。” 陳星野趕緊把手上的網從他們身上拿開。
“咳咳咳....” 兩個人都被水嗆到不行。
陳星野一直拍着唐岚的背,然後把身上的幹衣服脫下來給她穿上,裴寂帶人往湖邊救人。
...
威嚴的大船上,皇帝陛看着屍體大發雷霆,那些無辜的宮人凄涼的躺在地上。
“你們,這麼嚴格的環境下居然還能有刺客。”
大臣們一個個吓得直哆嗦,恨不得将頭埋進甲闆裡。
“李淵。” 他大叫。
“臣在”
“留守大人,你說說,這是你管轄的地方,可是安全的很啊。” 楊廣諷刺的說。
“臣定會查清楚,請陛下給臣時間。” 他跪下請罪。
“哼,好,兩天,就兩天,若是找不到,朕定将治你的罪。”他指着跪下的李淵說:“要不是你親兒子也掉下了水,朕可是馬上唯你是問了。”
李淵再三保證。
“可惜了朕的美人啊。” 他歎氣。
“宇文成都,這兩天你協助李大人徹查,等候消息,朕也安心。”
“是。”
宇文成都看了一眼旁邊的李淵,早就對好了下策。
這次刺殺弄的李淵也是頭疼,刺客到底是哪來的,抓住的活口居然都自殺了,能審問的犯人都沒了,簡直是一個死無對證。
李淵審視了身邊的宇文成都,看他氣定神閑的樣子,心中疑惑,以他的手段沒等人咽氣之前就把人打個半死了,怎還能讓人得了機會,并且還不着急的樣子。
“李大人,慢慢查,陛下說了兩天後才離開并州。” 他嘴角微微上揚,一副定要你好看的樣子。
“多謝少卿提醒。”
結束審問之後,他把自己的疑點告訴了裴寂和劉文靜,三人分析着此次事件的始末。
“這個宇文成都不簡單,還是小心為上。” 劉文靜皺着眉頭。
“ 确實,陛下讓他和我一起查這件事情也是不放心我。”李淵一直被楊廣猜疑。
“也不一定,陛下什麼心思,其是我們能猜透的。”裴寂眯起眼睛,看着案面上的蠟燭,思索道:“我瞧着今日那刺客,也是奇怪,看起來不像是沖着陛下來的。”
“是啊,卻隻在甲闆中央大開殺戒,沒有直沖陛下。” 這麼一說劉文靜也想起了什麼。
“必然和宇文家有關系。” 李淵想起宇文成都的表情。
那些刺客一起吞舌自盡,像是說好的一樣,楊廣又施加壓力,這一切好像是串通好了一樣。
他捋了捋胡子,猜到了什麼,說:“隻怕,是陛下也允許了。”
…
唐岚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她坐起來看着熟悉的房間,松了口氣。
“小姐醒了?”景芳趕緊叫室外的唐儉。
“阿岚。”
“我都快擔心死了。”
“沒事啦。”
本是按着計劃進行,不料中間出了差意外,成了好運。原本是讓唐岚詐屍,若是真被楊廣帶走,就讓她途中暴斃,這就是劉文靜所說的安全,唐岚當時除了翻白眼也很無力。
各個臣子都有各個的心思,這朝堂着實可怕。
她回想起甲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