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這裡會遇見突利,感覺看到了希望。
“你不應該在長安嗎?” 他也很驚訝她的情況。
突利到訪江都,是來看看家父聯姻的公主長什麼樣子,在途中,發現她手腕上被綁着繩子,身邊的人還是宇文成都,他就感覺有問題就一路又跟到了這裡。
“我是被宇文成都挾持來的…”
她剛要站起來,就看見宇文成都帶着大夫過來了,突利和她對視了一下,轉身快速離去。
回來的也太快了,她趁宇文成都不注意悄悄留下痕迹。
宇文成都把唐岚安排在了私宅,讓大夫把藥煎好,每日看着她喝下去,這一路他沒有對唐岚怎麼樣,反而呵護有加,這讓她的防備心更加的重了。
喝了幾天的藥都快要喝吐了。
“你綁我來江都對于李建成根本就沒用,他可沒那麼傻。” 她看着那藥碗實在不想喝了。
“是嗎,你在他心目中的位子還是可以作為籌碼的。” 他把藥往前推了推,感歎道:“現在各地都開始稱王,都在看陛下能撐到什麼時候,若是真有那麼一天...” 沒有在繼續說下去。
這個傳言也慢慢地成真了 。
既然來都來了那就不客氣了,打不過就加入,每天大吃大喝,一天不吃個四五頓那是不罷休的,睡到日曬三竿才起床,哪裡熱鬧去哪裡,要不是宇文成都管的嚴,恐怕青樓她都要逛上一逛。
“從今天開始,我什麼時候起,你什麼時候起,我什麼時候吃飯,你什麼時候吃飯,我幹什麼,你幹什麼。”宇文成都實在看不下去。
“憑什麼,我又不是來當官的。” 她才不要。
“由不得你。”
天微亮。
宇文成都早早就來叫她起床,她才不是那麼聽話的人,準備裝睡到底。見沒動靜,他直接推門而入硬把她拉起來,她被迫拉到馬場練習騎馬,射箭,習武。
“撿起來。”
唐岚手中的木劍被宇文成都重重的打到地上,使她整個人的手臂都麻掉了。
經過一番鍛煉,她整個人累到不行,回去就躺下了。
“真是畜生啊。” 她看着自己的手臂青一塊紫一塊的。
剛閉眼睛休息一會,她手臂上傳來微痛,是宇文成都在幫她上藥。
“你..” 吓得她趕緊坐起來。
宇文成都笑了一下:“不用這麼緊張,我又不幹什麼。”
他把藥放到一邊,并告訴她明天會準時叫她起床。
唐岚整理各地的文件,她不想幹被宇文成都逼着幹,看到一部分文件堆積如山,而且已經是很長時間的文件了。
“外面都這麼嚴重了,你們竟然隐瞞不報。”
“報了也沒用。”
“是嗎,不會是也想謀反才沒用吧。”
宇文成都沉默了一會:“陛下,他老了。”
果然,
在宮外的一處偏殿中。
“我們一家老小都在長安,現眼下看陛下是不打算回去了。” 其中一個将軍抱怨的說道。
“是啊,若是偷偷跑掉,被陛下知道,會被斬殺的,你看看之前的人,這其中已經有人跑回去又被抓了回來。”
“唉,外面群雄四起,陛下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大家怨聲不斷。
“我們大概有三萬的士兵,個個都是精銳,若是陛下在無反應,我看不如解散回長安算了。” 其中一個人說道。
在門外的宇文成都就等着這句話,他擡步走進,一副王者之風。
“各位,既然我們有三萬精銳為什麼要逃呢?萬一被陛下治了死罪,那還不如和我一起做點大事。”
此刻宇文成都臉上寫滿了野心,他等這一刻等了好久了。
…
窗外的月光灑在她的身上,輪廓變得柔和,仿佛仙女一般,她看着外面的夜色思索着宇文成都的動機。
他一直和李建成較勁不僅僅是那個傳言,也是為了權利。
“噔”的一聲,一個小石頭從側面飛進來,落在地闆上,不斷了她的思路。
“誰?” 唐岚謹慎的看向窗外。
“是我,突利。” 他自報家門。
她帶着戒心看向窗口,突利翻身進入:“你還好你留了線索,不然我可真找不到你。”
“你進來的時守衛可多?”
“還行,不過帶上你應該問題也不大。”
她一聽希望就在眼前,望向他的臉眼神又黯淡了下來,猶豫了,上次談判的時候還為難着他們,這次卻好心救她。
突利看出擔心:“我是來幫你的,還你上次的恩情,談判是公事,還恩情是私事。”
跟着他跑比待在這裡有機會回到長安。
“好。”
她剛靠近窗邊想要翻窗,就看見樓下宇文成都的身影,手上還提了一把劍,正大步走來。
他們互看一眼,唐岚說道:“他武功高強,又是他的地盤,我們硬拼是打不過他的,你先走。”
她推了一下突利。
眼見他就馬上要進來了,突利隻好離去:“明天,此刻。”
剛跳下去,宇文成都推門而入:“你在看什麼?”
“沒,沒什麼…”
他走近,越過她往窗外看了看,這讓她緊張壞了。
“你這麼晚找我來幹嘛?” 她語氣有些慌張。
他回頭觀察她的神情,犀利的眼神讓唐岚的手不自覺握緊。
半晌道:“給你送東西。”
唐岚眼神流轉到他的手上,一把鋒利的劍。
“這是?”
“越女劍,給你護身用的。”
“我不要,不喜歡這些打打殺殺上的東西。” 她退後兩步。
“不要也得要,這年頭戰亂不斷,怎麼能沒有兵器在身上。”
說着,宇文成都就展示了一下越女劍的用法,正講解着踩到了地上的石子,他皺了下眉頭,看了一眼地上。
唐岚緊張的看着他,見他沒有說什麼,慢慢的松了一口氣,怕他起疑心,假裝認真的聽着他的講解。
她非常期待第二天,一早就找好理由躲在房間裡,以休息為由不準任何人進來。
可是,今天的此刻,突利并沒有到來,
她望眼欲穿的看着窗外,伏案上的蠟燭換了一支又一支。
“難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