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指向唐岚:“哼,你巧舌如簧,我自然說不過你。”
他讓顧三娘拿出玉佩,此玉雕琢精美細緻,内側刻着陳郎二字。
“這是陳星野賄賂陳三的玉佩,承諾過事情順利之後,會再次增加獎賞,陳三與啞女婚期将近,他心急與愛妻婚事,不得不去做,誰知他後面不承認,二人大吵了一架,他怕事情敗露,便将人殺害。”
唐岚看着人證物證,心裡冷笑:“陳星野對陳家人一向大方,陳三是陳管家的義子,就是因為婚期将近才把他掉到長安多掙錢,為貼補家用,到你這變成了賄賂?”
“這玉佩可值不少錢,這都随便賞人,那怕不是你們貪的太多了。”
崔勝揉了揉腿,站起來:“陛下,臣看還是把陳老闆也傳喚過來。”
李淵派了魏征前去。
剛離皇宮北門沒多久魏征的馬車卻壞了,他下車郁悶,早上還好好的,隻好去值守宮門的人去暫借一匹馬來。
..
陳星野在牢房裡走來走去,内心開始惴惴不安,他捂着自己的心口,慌亂到不行。
“不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吧。”
他垂下眼眸,看着地面好一會,一雙黑鞋映入眼簾,他擡眼來不及張嘴,那黑衣人就提刀看向他,刀刀緻命的攻擊,狹小的空間讓陳星野無法正常施展,他左右躲閃,牢房裡的東西被打的七零八落,他大喊救命。
牢獄中卻無人應答。
拉開牢門想要逃跑,卻一把被拽了回來,左右開弓,抵不過那黑衣人手上有武器,左肩被劃傷一刀,接着他狠狠踹向陳星野,連連攻擊摔倒在地,那刀刺向他的胸口,被他握住用力抵擋。
他用盡蠻力推開黑衣人手中的武器,翻身爬起,奈何被他一把勒住脖子,瞬間無法呼吸,臉被憋的通紅,青筋暴起,脖子上的繩子越來越緊,他的腿用力掙紮着,慢慢他力氣使不上勁,腦子裡一片空白。
要死的那一瞬間,魏征沖了進來,狠狠給那黑衣人當頭一棒,怕那人反擊,害怕的連續來了好幾下,這才讓陳星野有了呼吸。
侍衛趕緊抓住那黑衣人,将他綁了起來。
魏征趕緊丢下手上的棍子,扶起地上的陳星野,給他順順氣,讓他舒服一些。
“老魏你來的可真及時,我差點嗝屁了。” 他大口呼吸着。
“還好我跑的快,這來的路上也不順利,全是阻礙。” 魏征見他緩和便停下動作。
“卧槽..” 陳星野微愣,這也太巧了,苦笑道:“這他娘的是安排好的。”
“陛下召你入宮。”
被抓住的黑衣人使勁掙紮着,侍衛拉下他的面巾,面容全部露了出來,眼睛裡充滿了殺氣。
“誰派你來的?” 魏征審問。
那人緊閉雙唇,死死的看着他們兩個。
“魏大人,将此人給我拉去一起進宮。” 他猜到了這人背後的指使者。
“呃..”
“哎..” 侍衛趕緊掰開他的嘴,卻來不及了,那人口吐鮮血,咬舌自盡了。
...
唐岚望着地面回過神來,她莫名看向李世民,他的眼睛深邃似海,波瀾不驚的樣子讓人無法猜透。
魏征扶着陳星野一瘸一拐的走進太極宮,他滿臉傷,渾身血,頭發淩亂,尤其是脖子上的勒痕非常的醒目,他這副樣子讓在場的大臣們甚是驚訝。
“這.. 這是怎麼回事啊,他怎麼敢這幅樣子面見聖上。” 議論聲再次想起。
盧衡不是被他的樣子吓一跳,而是他竟然活着,他下意識看向李世民,表情非常淡定,像是這件事和他無關一樣。
“陳老闆這是怎麼了?遇到了什麼事?” 崔勝見狀趕緊詢問。
他向李淵行禮:“陛下,請原諒小的在殿前失禮,方才牢獄中差點被人殺害,還好魏大人及時趕到,不然我就成了這巨大的背鍋俠了。”
“那兇手呢。” 崔勝又問。
“自盡了。” 說這話是他的目光飄向大臣中的李世民。
經曆了長時間的審問,李淵這才緩緩開口:貪污,人命,這兩件事非同小事,若是不查清楚,沒有辦法向世人交代,會傷了百姓們的心。”
唐岚内心的恐懼由然而生,這才明白,原來對簿公堂是幌子,暗地裡殺人才是真的。
“陛下,臣女實在冤枉,明明隻是在做為國家有利的事情,卻被誣告成貪污斂财。”無論怎樣她都要争取最後關頭。
“
“若是沒有,你哪裡來的這麼多錢?這你如何解釋?” 盧衡一口咬死。
“我的解釋都在供詞裡,你不識字嗎。”
“哼。”他不服氣的說:“城外的一處莊子上,你們私用于伐木,破壞土地,強占百姓地皮,導緻百姓有地不能耕種。”
“你為了害人,可真會胡說八道。”
她和陳星野弄個了紙廠,确實砍了一些樹木,有一些地他們準備種一些樹苗養育,是經過地方允許的,把蔡倫改進的造紙術在精進一下,産出各種不同的紙。
“啟禀陛下,這伐木是為了造紙,也是跟當地的百姓商量過的,并非大量的砍伐或亂砍伐,租用了一些土地用來種樹苗,是為了平衡生态環境,在莊子上開建了一個造紙廠,提供價格優惠的紙張給家境貧寒卻熱愛讀書的人使用。”
“你這話誰會信,價格優惠的紙張?又誰會買?建議陛下,徹查他們的賦稅問題。”
“盧衡,教育不是給你一個人的,不是隻有你這種人配讀書的,賦稅問題我問心無愧,怎麼查都行。”
李淵為唐岚的豪言壯語感到好奇,這女娃争辯态度讓他想起了當年的劉文靜,他把呈上來的東西,讓唐岚再次說明。
“讀書,科舉,醫學,農業,娛樂等都與生活息息相關,各行各業也都需要人才,他們有了這些工作崗位,就有掙錢的營生,國家稅收有了保證,那也相當于國家經濟上升了起來,這有何錯?”
一旁的魏征已經投來贊同的眼光了。
盧衡看到衆人再次議論,他又看向秦王,完全讀不懂他眼裡的意思,他鎮定了一下,繼續倔強:“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科舉翻身當官的,能讀書行大用的還是要世家子弟,你的借口,全然無效。”
“你的意思是,隻有像你這樣的人才能在朝廷當官嗎?那麼我請問盧大公子你為國家做了什麼?打仗的時候可有你站出來?為國家貢獻财力可有你?恐怕… 你連科舉都過不了吧。”
“你…” 盧衡再次被她怼的啞口無言,他滿臉通紅,握緊拳頭,恨不得立刻将她碎屍萬段才能解恨。
“天生我材必有用,每人個人他都自己的長處,有些人是不适合當官,但一定會有适合他的地方。”
此話一出,李淵萬般贊歎:“好一句,天生我才必有用。”
“陛下。” 她又開始裝委屈,大聲說:“國以人為本,民以食為天,若是隻是因為我們是商人作為而被冠以貪污之名,那這天下的百姓誰還敢從商。”
“士農工商,雖然商人地位最低,但是沒有商人做投資做生意,那農戶的種的農作物誰來收?土地又租調給誰,社會的發展又如何運營。”
陳星野為這番言論為之感動,他理了理情緒說道:“陛下,小的也想問盧公子幾個問題。”
李淵點頭同意。
“盧公子之前可認識陳三?”
這是什麼問題,他冷冷撇了一眼:“不認識。”
“那盧公子可見過陳三?”
“沒見過。” 他不耐煩,他是個何等身份的人,怎麼會見過管家的養子。
陳星野對這個回答甚是滿意,他挺直腰杆:“既然不認識也沒見過,那盧公子何等身份,卻屈尊親自攜帶家屬越過大理寺,來禦前告狀,這番心實屬太過熱情。”
他看了看衆人:“陳三如何死的?又如何死在了莊子上?沒有帶人去圍困現場抓兇手,而是直接找我這個不在場的,并且一口咬定是我。”
“你們看我這幅樣子。”他向在場所有人展示自己的傷口,尤其是勒痕:“我既然是兇手又為何被人刺殺?”
他的傷是魏征特意讓他露出來的,尤其是脖子,越明顯越好。
“是啊,是啊… 這說不通啊。” 讨論聲又大了起來。
他透過盧衡的身影,冷冷說道:“怕不是有人想在給我一個畏罪自殺的罪名吧。”
崔勝基本聽個明白了。
小公公來報,崔大人的副手帶來了關于陳三的證據。
“宣。” 常公公得到允許。
年輕人行禮,身後跟随着一名男子也一同跪下。
“參見陛下。” 二人齊聲說道。
唐岚聽聲音如此耳熟,她側過身子看去,眼眸滿是驚訝,深深的被這人震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