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麼膽小,每次都退縮,每次都傷害你,每次都離你而去,你也未曾動搖過嗎?”
他低頭看着她,說道:“好奇怪,居然未曾動搖過,以前我總是想保護你,心疼你,想要給你力量,你總是吸引着我,我知道痛,但我也知道我隻愛你。”
唐岚抱住他好一會,擡頭看着深情的看着他的臉:“同我啜泣,共我悲鳴,知我晦暗,許我春朝。我算是體驗到這句話了。”
燭光照耀下,兩個人的身影顯得格外溫柔,她靠近他,主動吻向他。
他身子不禁往後退,二人一起倒在地上。
“阿岚,你醉了。”
“嗯。”
他坐在地上,攬住她的腰,内心的欲望此刻正在燃燒,呼吸變得沉重,回應着她的吻,吮着她的唇,從被動到主動,力道由溫柔到野蠻,順着下巴落在脖肩,他的唇輕輕蹭着,反反複複。
光線投在兩個相愛的人影之上,美好回憶湧上心頭,正濃時,被房間外的聲音打斷了。
“老大,出大事了。”
此刻,唐岚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二人對視了一眼,緩了緩,她問道:“何事啊。”
“陛下來了。”
如同驚雷在耳邊炸響。
什麼??
陛下?平康坊?
他們趕緊起來,整理好自己出來,陳星野趕緊說道:“晚娘告訴我來了兩個不一般的人,還知道我的名字,我便前去那二人房間門口偷偷一探,您猜怎麼着?”
唐岚愣愣的等着下文:“我不猜,你快說。”
“那笑聲特别像裴大人的聲音,于是我假意送果露進去,吓了我一跳,果真,我沒邀請他們啊。”
唐岚看向李建成,他神情倒是自然。
“自從上次貪污案後,父皇早就想看看你這古樂樓了,沒想到今天來的正是巧合。”他望向二樓的另外一邊。
三人來到房間門外,李建成讓陳星野和唐岚先進去,他稍後再來。唐岚看到裡面的貴人,真是哭笑不得,趕緊行禮,
“在外無需多禮。” 李淵笑道。
唐岚看這裴寂身邊的姑娘,在幫他倒酒,想到在晉陽的宮殿裡二人也是如此,還真是一對好朋友。
“陛.. ” 唐岚張了張嘴.. 不知道改叫什麼好。
“家主。” 裴寂提醒了一下。
“家主.. 怎到訪這裡?”
“來看看你們管理的産業,經營的不錯嘛。” 裴寂說道。
“這就是盧家公子要告你們貪污的地方?倒也沒有那麼奢華嘛,簡單文雅,還挺文人風骨。” 李淵一進來的時候就覺得沒有說的那麼誇張。
“呵呵,這不是沒那麼多錢裝修嘛。” 陳星野打趣道。
“哎,那門口的詩句是你們誰寫的?” 李淵實在是太喜歡那句十年生死兩茫茫了。
“他。”
“她。”
二人異口同聲指向對方,唐岚見狀不知覺的轉向自己:“我。”
“陳郎的妻子不是去病逝了嗎,就替他這麼寫的。”
“嗯,好文采。”
她撓了撓自己的後脖頸,有些心虛,真是對不起蘇轼了。
斜眼看着陳星野:“你居然沒有把它拿掉。”
他大腦立刻會意:“忘記了。”
一曲結束,李淵還在興緻中,裴寂見狀:“不如,陛下來一曲?”
“哈哈,好,你肯定也好久沒聽我彈琵琶了。” 說着示意身邊的姑娘将琵琶遞到自己的手中,輕輕的撥動了一下弦。
琵琶聲如珠落玉盤,清脆悅耳。
他試着再次調動,悠揚婉轉,讓人沉醉其中。
李建成立刻讓馮萬帶人秘密趕過來,命人便裝打扮潛伏在古樂樓。
他通知平陽,讓她也前往二樓,安排完後朝樓上走去,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跛腳的中年男子,撒了他一身的酒水,
“公子對不住,公子對不住... 小的眼拙。”
晚娘見狀趕緊上去,斥責道:“你怎麼回事?” 轉而向李建成道歉:“對不住啊公子,我定會教訓他一下。”
他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鄒着眉頭說:“算了。”
“還不快謝謝公子。”
“謝謝公子。” 他趕緊鞠躬感謝,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李建成沒在理會他,直接進朝二樓盡頭走去。
“大朗怎麼知我在這裡?” 李淵放下琵琶,看向他們幾個,先是女兒進來随後是兒子。
“我..” 他還未開口。
“也是我叫來的。” 唐岚趕緊解圍。
“你們這是哪一出啊。”
“想必是唐小姐擔心陛下的安危,這事責任重大,哪裡能承擔的起,把太子叫來那也是安心嘛。” 裴寂看情況二人是搞不定了,于是緊忙說道。
“你啊就護着他們吧,本就不想太多人知道,那些人要是知道你和我來平康坊,必要參你。”
“隻要陛下玩高興了,我何懼啊。”
李淵笑着搖了搖頭。
馮萬帶着人秘密的潛伏在古樂樓的附近,他站在高處觀察着對面,往左下方的巷子裡看到了一個可疑人物,此人鬼鬼祟祟引起了他的注意。
于是他派人悄然跟着,在隔壁的巷子口内與人做了交接,然後假裝自然的離開了。
馮萬皺眉,不管是何人都不能掉以輕心,他便親自去到那個巷子内尋找。
高惠通進去一處宅院,四處觀察後便把門關上。
手裡拿着食盒,進入房間後,見到另外一個女子。
身上着黑衣,比她年長一些。
“師姐。” 她輕聲喚道,并将手裡的食盒打開。
“你在長安過的倒是潇灑安穩啊。” 她直接諷刺道。
“師姐,吃完這個,就離開吧。”她似乎不在意她的諷刺,并将身上的錢财也拿了出來。
謝芸看到她衣着光鮮的站在自己面前,拿起錢财掂量了一下。
“看來秦王對你很好,很舍得。”
她什麼也沒說,隻是把食盒裡的飯菜拿出來,擺在案幾上。
“師姐有什麼難處可以向我訴說,我能幫則幫,隻求師姐放過。”她用一種祈求的語氣向謝芸說道。
“說的這麼可憐,還以為我在欺負你似的。”
她坦然坐下,看着高惠通的臉:“唉,我要是長你這樣,我就進宮去了。”
看着眼前的飯菜,她推開到一邊。
“剛剛手下來報,李淵現在身在古樂樓。”
“什麼?陛下在此?”
“好一個陛下,你忘了夏王窦建德是我們的恩人了嗎?”
“沒有。” 她低聲回答。
“哼,劉黑闼知道你還活着,特此讓我前來,隻要你殺了李淵,他不追究你的荒唐事。”
“不可能。”
“那行.. 反正我們有人在附近埋伏,這功你不要我要。”
“這裡是長安,你跑不掉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高惠通見她不可理喻,要轉身離開。
“我看你往哪走?”
門外潛伏的下屬,她被攔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