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無關你贖什麼罪?王小姐身邊的侍女臨死前一口咬定是盧衡做的,她親眼看到那畜生将要行不軌之事。” 陳星野故意這樣激他。
“王家小姐什麼身份我阿兄自然明白,他不敢。” 他替盧衡辯解。
“是嗎?”
“陳公子,你也不必這樣激我,我們家沒有殺人就是沒有殺人。”
他把懷中剩下的胡餅一股全扔給了陳星野,自己轉身離去。
一個死死咬定盧家,一個拒不認罪。
李建成把陳星野送來的信,遞給唐岚。
“這個盧清倒是股清流。” 他很是意外。
看着信上的内容,她想了很久,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盧衡招供呢。
他看出她的心思,安慰道:“會有結果的。”
..
一日清早,一個商販開門做生意,剛打開門闆,夾縫裡掉出一張紙,上面寫了盧衡的各大罪狀,他看完發現這街坊裡好多人都收到了同樣的信。
頓時長安城内負面傳聞滿天飛,人們議論紛紛,更是有正義者指名道姓的謾罵,指責盧家。
“真不是人啊這盧家大公子..”
“是啊,畜生。”
“那可是琅琊王氏,他真是瘋了,覺得自己也是名門望族就可以胡作非為。”
“家門不幸啊。”
盧府已經被這負面新聞圍攻,家門緊閉。
“哐”的一聲,杯子被盧衡砸的粉碎,在家裡亂打亂罵。
“這是誰說的,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阿衡。”盧飛燕聞聲趕到。
“我要見阿爹,求阿爹為我做主。”剛要出去,被她攔下。
“阿爹說不想見你。”
“什麼。”
他苦笑,這個時候連自己的親爹都不相信。
“也許有一個人可以幫我作證。” 他已經是病急亂投醫了。
于是他快馬加鞭的來到天策府,他真是想的太天真了,在這個節骨眼上,沒有人會願意惹一身騷的。
“秦王不在,盧公子請回吧。”
“不在?”他才不信:“那我等他。”
“哎,盧公子,别逼我們動粗。” 門口的侍衛叫到。
“你..” 他指着眼前的侍衛,以前他來可不是這副樣子:“好.. 現在用完我不願意理我了是吧。”
他憤怒在門口謾罵,那些門衛冷冷地看着他。
盧衡失意的走在馬路上,有人突然指着他大喊。
“哎,他就是盧家大公子啊。”
“啊,是他啊。”
“欺辱婦女,實屬爛人,真是惡心,大家不要客氣啊。”這個人拼命的帶動情緒,他扔了一個臭雞蛋到他身上。
“你..” 盧衡憤怒轉身,狠狠地瞪着他。
"啪” 又一個菜葉扔了過來,大家一看,都鼓起勇氣,拿起身邊的石頭扔了過去,直接一個頭破血流。
“啊。” 他捂着臉蹲在地上,甚至有人開始暴動,對他推搡。
他瘋了一般,抓住扔他的人,大大出手,恨不得将對方置于死地。
“住手。”
長安城的巡邏兵看到這裡暴亂,趕緊上前制止。
“你們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聚衆鬧事?”
“他是□□犯,殺人兇手。” 那個人繼續指着他大聲罵道。
“你放屁。” 盧衡額頭,嘴角全是血。
“來人,将鬧事者統統都帶回大理寺。” 巡邏兵不聽任何解釋,直接抓人。
聽到這個,有的人吓的一哄而散。
盧衡則被帶走了,等候家人保釋。
..
這昏暗的牢房裡,他目光空洞看着前方,低下眼眸,一個身影投射在地上,他擡眼看去。
“你們幹什麼?”他立即感受到不好,身子慌張往後退。
吱咛一聲,牢門推開,又有幾個小兵進入把他死死按壓在地上,手腳分開綁在牢房的木柱上。
“你幹什麼,你們想動用私刑,逼我招供?”
“防止你發瘋。”
他拼命掙紮,繩子随他擺動,其中兩個死死按壓住他的手臂,使他動彈不得。
“我是範陽盧氏,你們敢對我動粗,我阿爹要了你們的狗命。”
悲慘的聲音響徹整個牢房,唐岚身着黑色披風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站在隔壁房間聽着他的慘叫。
“王小姐是你殺的?” 一個威嚴的男人問道。
聽到王嘉然三個字,他停止了掙紮:“果然想嚴刑逼供。”
“說。”
“不是我。” 他面對逼問依然是傲骨。
“是你。”
“證據呢?”
除了謠言,确實拿不出證據,唯一的證人還死掉了。
唐岚在隔壁聽着不說話,隻是眼神示意,繼續打。
“啊…” 他忍痛,一股子倔勁:“是誰讓你們來的。”
“你不需要知道。”
“你們就是想殺了我,好快速下罪,你們是在趁機報複。” 他對着牢房的天花闆大喊。
“殺你?不會,死對人來說是一種解脫,痛苦的活着才是最難受的。”
唐岚傳達意思,讓牢獄長繼續問:
“你在為秦王做事?”
“你們想知道什麼。” 他疼的滿腦子都是汗。
“古樂樓的掌櫃晚娘是誰的人?”
盧衡雖壞,但是一身傲骨:“不知道 。”
牢獄長起身看着地上的他,等待着唐岚的吩咐,好一會,小侍衛過來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經曆折磨的盧衡萬般痛苦,通過牢獄的審問,他腦子裡浮現出一個人。
恍然中,他的腳踝被鐵錘重重砸中,瞬間骨裂。
“啊..” 疼的他大叫,身上開始顫抖,覺得腳和腿分開了。
“唐岚你這個賤人。” 他大喊,雖沒有見到人,但此刻他确定她就在旁邊。
“說,你背後的人的誰?”
“有本事你殺了我。” 他忍着痛苦一字一句地說。
他又狠狠的一刀下去,插入另外一條腿上,挑斷了他的腳筋,四根繩子來回扯動,血液如水一樣,浸透整個地面。
“好,好… 我告訴你..” 他氣息開始變弱。
唐岚透過隔壁窗戶見他要死不活的樣子,心中壓抑久久的恨,慢慢釋然。
“你的若是敢耍我們,小心你阿姐也吃不了兜着走。” 他提醒盧衡。
“你.. ” 提到盧飛燕,他破防了,大叫:“你敢動她,我要你們的命。”
“唐岚是不是你,你是不是在.. 有本事沖我來。”
刀面在盧衡臉上滑動,警告他小聲點。
被折磨不堪的盧衡還是用盡力氣對着天花闆大喊:“你想為李玄霸報仇?… 你想公報私仇,我會去陛下哪裡參你,逼迫招供,殺人滅口。”
“閉嘴。” 再次警告。
七尺男兒硬生生的被折磨成一個廢物,從此站不能站,手不能擡,疼的他想要軀着身子都不行,這比死了還難受。
“哈哈哈哈.... ” 笑聲帶着不甘。
“你笑什麼?” 牢卒和牢獄長不解,都這樣了還笑得出來。
“我笑人生如此可笑,竟真有因果輪回。”
唐岚看着地上的他,凄慘無比,做了這麼多壞事,有這樣的下場也是應該的。
牢房裡彌漫的血腥味讓有些厭惡,她正要轉身離去,突然背後傳來盧衡痛苦大喊:“王嘉然是秦王殺。”
聽到這個她的手止不住的抖,她趕緊按壓住:“秦王?”
她不在多逗留。
盧衡滿臉是血,眼神渙散,看着地牢天花闆:我不好過,你秦王也别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