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呼..”
平陽騎得不亦樂乎:“跟上我呀,阿岚。”
從來不早起的人,為了平陽也是拼了,本以為她會像自己死氣沉沉,結果像一隻剛放出來的野馬。
“我不行了,你玩吧。”
“不是你叫我來鍛煉身體的嗎,說什麼生命在于運動。”
“你這身體好得很啊,我看你運動就行。” 氣喘籲籲的說道。
她慢慢騎到旁邊下馬,一人往休息的地方走去,坐下來倒口水給自己喝。
見她如此,平陽也下馬走過來,笑盈盈的看着她:“怎麼樣?明天還來嗎?”
“來,怎麼不來。” 她可不服輸。
回到東宮,累的她直接躺下,揉着手臂,喃喃自語道:“騎馬也是劇烈運動吧,這看起來也不像心髒病啊。”
“戰争?生病?” 她開始找結論。
“這麼突然的一筆死訊,如果是戰死那也隻有和劉黑闼有關,如今他跑去突厥,想必...”
想的正認真,李建成的出現把她吓了一跳。
“你在說什麼呢?”
“吓我一跳。” 坐起來嘟起腮幫看着他。
“一進門就聽你在嘟囔,聽也聽不清你在說什麼。” 他坐到唐岚身邊,輕輕捏一下她的臉頰:“生氣啦。”
“你真的吓到我了。” 她看着李建成,不依不饒。
“我錯了,我錯了..” 他做出一副求饒的樣子。
“哼,好吧,原諒你了。”
“哼哼...” 他笑了笑:“你說說你這幾天,天天去找平陽,都冷落我好久了。”
“有嗎?”
“有。” 這下該輪到李建成有理了。
她看着他想到家族遺傳病的問題,俯身将耳朵貼近胸口心髒的位置,靜靜的聽着,咚咚咚的心跳聲。
見她這樣,李建成也隻是笑笑,任由她擺布。
“聽出什麼來了?”
她坐直,然後又搖了搖頭。
好傻的動作,不是專業醫生又沒有助聽器聽診,這哪裡能看出。
迎上似水的眼眸,直直的凝望着她,目光在她身上流轉。
“幹嘛這樣看着我。” 她微感不妙。
一把挽住她的腰,吻上:“你說呢。”
她推開:“今天不行。”
“不能拒絕,你要快點懷上。”
她更抗拒了:“男人怎麼那麼愛生孩子,很痛的。”
“為你好。” 很快褪去她的衣裳。
滿屋子香味飄散遠方,仿佛進入仙境,一股暖流包圍,隻剩下彼此呼吸。
良久,
“這就不行了?” 他輕撫着她的背。
“嗯,累了。” 她有些虛弱趴在他的身上。
“我知道你怕痛,但是如今不備孕,往後沒有子嗣可如何好?”
“有你不就好了。”
“哼哼… 這麼聰明的腦袋怎麼不多想想。” 輕輕拍了一下背。
他翻身将她置于身下:“在堅持一會,好不好。”
燭影搖曳,雙影融合訴說着他們的愛情。
…
一個穿着舊素衣的男子鬼鬼祟祟的從一個舊宅離開,高惠通望着離去的身影久久才緩過神來。
那句:“劉黑闼還會再回來,讓她好自為之。”在她腦海中停留。
看着謝芸交給她的匕首,直接狠狠地扔插在了案幾中間。
秦王為此戰損失了一員大将,劉黑闼确實難打,她已經表明了立場,可是謝芸并不打算放過她,威逼利誘讓她殺秦王。
她回到秦王府,走到門口望了一會才進去。
“去哪裡了?” 一見她李世民就問。
“去.. 買了點酒。”
看她兩手空空。
“哦,忘記拿了。” 她這才感知手上什麼都沒有。
“你這記性。” 他隻是笑了一下。
高惠通看着李世民,從認識到相知,她的心已然傾向于他,矛盾的心裡就在于她又不敢完全舍棄師姐從小對她親人般的養育。
所以,她明明不想見,可還是會去到約定的地點。
“來,幫我看看這寫的怎麼樣。” 李世民把剛臨摹出來的王羲之書法給她看。
“行雲流水,章法自然。”
“這也就是最像的一次了。” 他似乎也滿意這次的臨摹。
李世民将書法放到一邊涼起來,慢悠悠的說道:“有心事嗎?”
“啊?”一句話讓她猝不及防:“沒... 沒有啊。”
“從進門我就看到你情緒不高的樣子,還說沒有。”
她低頭不語。
他上前拉着她的手,溫柔的說道:“有什麼是不能對我說的。”
這一年多來,她的确備受寵信,所有事情的大小幾乎都是帶着她參與,若是還有隐瞞,确實也深感愧疚。
“殿下,劉黑闼可能會卷土重來。”
“你哪裡得來的消息。”
“我的師姐,她... 想讓我殺了您。” 她直接跪下。
“如果你真想殺了我,你有很多機會的。” 他把高惠通拉起來,示意她不必這樣。
“劉黑闼不死,你的師姐是不是就會一直來威脅你?” 他轉身坐下,看着高惠通:“他在來,我們在打,這次我一定要了他的命。”
“殿下..” 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六月,劉黑闼借得突厥的支持,獲軍隊支援侵犯山東。這一消息馬上傳進長安,李淵立即召開會議商讨。
“果然跑到突厥會是這樣的結果。” 裴寂說道。
“你們呢,有什麼看法。” 李淵問道。
“兒臣願意再去讨伐。” 李世民再次第一個站出來,這次帶着必須拿下的決心。
李淵反而再次猶豫,最終還是派了淮陽郡王李道玄和史萬寶前去讨伐劉黑闼。
朝會結束,裴寂見大臣們都散去,特意留下等候李淵。
“陛下,為何不再啟用秦王?” 裴寂不解。
“秦王功勞确實很高,洛陽一戰擒雙王朕甚是歡喜,這次雖然也赢了,但是我們也損失了不少,我已經沒有過多的資源在讓他耗損了。”
“僅僅是這樣?”
“呵.. 你啊,非要看透朕的心思,小心哪天惹的朕哪天不開心,你就完蛋了。” 他指着裴寂玩笑般的說道。
“哈哈.. 陛下舍得?”
“二郎這孩子,有這些功在身就行了,太高會影響到太子,太低會控制不了太子。”
“陛下難道對太子...?”
“朕很滿意大朗,隻是權力這東西會讓人欲罷不能。”
夜間的雲慢慢浮動,在月光下呈出淡淡的銀色,唐岚看向外面思索。
“這次沒有秦王,沒有太子,沒有平陽,沒有齊王。” 她又開始喃喃自語。
“沒有她的記載,最後是太子平定,和她最後到底有沒有牽扯?”
“就怕她是主動去的。” 她擔心道。
她轉身回屋子,看到如意在整理床鋪,剛換好新的床上用品。
如意轉身看到唐岚直直的看着她,吓的她趕緊跪下:“小的沒看到良娣。”
“沒事,在我這不用跪來跪去的。”
“是。”
“哦,對了,你.. 如意是吧。”
“是的。”
“好的,我記住了。”
如意恭敬的退出,景芳端着洗漱的東西進來。
“小姐,剛吳青來說殿下可能會晚一些過來,好多事還沒有處理完。”
“嗯,知道了。”
…
前方戰線來報,劉黑闼勢如破竹,攻陷了山東,河北,瀛洲等地。
“這個劉黑闼竟然是這麼厲害的人物。” 陳星野一早就聽着大家都在議論紛紛。
“是啊。” 唐岚同樣聽着。
她看着陳星野,若是他知道了結局,會不會氣得打爛程序。
“幹嘛這樣看着我?我會害羞的。” 他做了一個害羞的動作。
齊王李元吉也來到長安酒樓,私下聽說太子經常來着裡吃酒,今日他也看看到底有何過人之處。
他和随從一起走到二樓,唐岚一眼就看到他了,她本想躲避,李元吉目光已然停留在她這。
“你怎麼在這?” 他一句嫂子的稱呼都沒有。
“喝酒啊。”
“大朗呢?”
“晚些來。”
“他可真忙。”
說話間,他已經自動坐在了唐岚的對面。
“你... 為何不坐在另外一處?”
“那裡位子不好。”
“真行。”
他自說自話的為自己倒上一杯,一飲而盡。
“嗯,不錯。”
“喜歡多喝點,記得找這位齊王殿下買單,他有錢。” 唐岚見他毫不客氣,轉頭對陳星野說道。
“不就喝你一口酒嗎,看你小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