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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金(精)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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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看看,究竟是誰,這麼大膽!

——“甲申 晚春 江伊書”

“!!!”

錯覺,再翻。

——“甲申 初夏 江伊書”

我不信,再翻!

——“甲申 薄夏 吳邪江伊書”

“!!!”

怎麼還有吳邪江伊書?書什麼?讓我輸?!

江伊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如此花心,大膽的人,竟然是.....我?!

她簡直不敢睜開眼,希望一切是她的幻覺。

“哥哥,我是在做夢,對嗎?”

“影”無情道:(對,出門跳進西湖你就醒了。)

江伊難以置信地打量着這間屋子。

“這個房間的主人,竟然是我?”

也就是說,寫字帖的是她,畫Q版畫的是她,寫日記的是她,說什麼喜歡吳邪,和喜歡張起靈一樣喜歡的,也,是,她!

啊——

她要瘋了,這都什麼東西。

與之對比,“影”就顯得格外淡定,甚至有些不耐煩。

(亂叫什麼,吳邪以前和張起靈是朋友,他這裡有你的東西也不奇怪。)

“沒錯,我要冷靜。”

“以前年少不懂事,随口瞎說的,沒事,沒事,那不是我。”

江伊不停安慰自己,或許是沖擊實在太大了,她胡亂拿起桌子上的一個娃娃,還是用陶泥捏得,黑黢一坨。

一看,“哇,好醜,這誰?”

下一秒,看到桌上的照片。

“哇,好像是我。”

書桌上,有個相框,相框裡有一張四人合照。

三個男的,一個女的。

她瞬間認出合照裡的女孩是自己。

看起來年紀尚小,樣貌青澀,臉上挂着燦爛地笑,學着前面三人的動作,手裡還握着餅幹。大眼睛亮亮的,露出白白的牙齒,看起來傻乎乎的。

“這是,我。”

她看了看陶泥娃娃,又看了看合照中的女孩,确定兩個都是她。

不知道為什麼,有些陌生。

感覺怪怪的。

她現在很少這麼笑,除非想哄騙人,讓别人誤以為她“單純好騙容易欺負。”

“影”:(現在知道自己以前蠢了吧,所以才會被騙,被殺啊。)

江伊繼續看合照裡的其他三人。

第一個認出張起靈。

盡管沒見過他,但從心裡的親切,以及自己和他相似的樣貌,可以很輕易辨認出來。

他穿着藏藍色衛衣,兜帽遮住腦袋,額前耷下些碎發。眼睛并沒有直視鏡頭,寂黑的瞳孔,是無盡的淡然。

“張起靈,原來你長這個樣子。”

指尖輕輕撫上照片中的人,似乎有一種連綿無盡的情感從中湧出,化作一根無形的線,拴住了他和自己。

“我就說嘛,”江伊突然笑起來,“我長這麼漂亮,張起靈肯定也不差。”

“影”:(好一個倒反天罡,沒聽過本體像影子的。)

(你真孝順。)

江伊内心堅定,張起靈,等我殺了吳邪,就回來守着你。

四人合照中,剩下的兩個人,一個白白胖胖,刺猬頭。一個微閉着眼,文文弱弱。

江伊沉思,怎麼辦,哪個是吳邪?

想起剛剛字帖上寫的“吳邪眼睛真好看”,再認。

怎麼辦,有個沒睜眼。

那怎麼看得出誰的眼睛好看?

好啊,為了迷惑她,不讓自己認出來,竟然不睜眼!

好你個狡猾的吳邪。

“小公雞,點到誰,我就殺誰。”

手指停在白胖男人身上。

“好,你就是吳邪,殺你。”

“影”毫無感情:(好科學的選擇呀。)

江伊:“開個玩笑。”

她從口袋裡拿出之前二彪給的吳邪照片,與之對比,甚至不用對比,閉着眼的就是吳邪。

合照上的吳邪,年紀應該在二十五六吧,臉色有些蒼白,好像受傷了。

而二彪拿給她的照片,不知道是從哪裡搞來的。

照片上,吳邪站在西湖楊柳下,穿着白襯衫,戴眼鏡,單擡手遮陽,臉上洋溢着青春地笑,最多二十歲。

(二彪:悄悄告訴你們,照片是我從浙大以前的論壇裡偷來的,點贊量極高!)

平心而論,吳邪長得很好看,斯文清俊。尤其眼睛,如西湖春水,楊柳拂漪。

就是這樣一個人,殺了她兩次嗎?

江伊忽然有點不确定了。

這個吳邪看起來可不像能殺她的樣子,瞧着挺溫柔的,倒是很容易被她反殺。

“影”:(知道什麼叫不以相貌取人嗎?你看他無害,他看你真菜啊。)

(殺人是不用身手多厲害的,動動嘴,哄騙你一下,就能讓你失了心神。關鍵時候,他就把你推出去擋刀。)

(這些,你又忘了嗎?江伊。)

最後兩個字放低音量,似乎是提醒她的一記警鐘。

江伊垂下眼睫,“我沒有。”

翻過相框,背面竟然還有一幅畫,畫上隻剩兩個人。

吳邪,和她。

畫上,他們站在吳山居外,西湖邊,看着小船搖波,荷花開放。

右下角還有一個時間,和一句話。

——“2015.8.17”

“一起看西湖的荷花。”

江伊蓦然一怔,轉過身,漂亮的琉璃荷花在空中流轉出奇異的色彩,似乎凝聚出一個久遠的約定。牆上的無數照片,彙做為刻着時間的美好願景。

這些荷花,是為她做得嗎?

照片也是為她拍得嗎?

吳邪,在等她一起看西湖的荷花嗎?

可是,為什麼?

江伊想不明白了,她以為今夜來吳山居,會找到什麼吳邪的秘密。可沒想到,這個秘密是關于她的,種滿了荷花的。

“哥哥,吳邪,真地是殺我的兇手嗎?”

她發自心底地迷惑了。

(你又被表象騙了嗎?)

(我說過,吳邪是個心思深沉的人,最擅僞裝,最是僞善。從前他就裝得對你千好萬好,可每到關鍵時候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捅你刀子。)

(兩次啊,江伊,你血的教訓還不夠嗎?)

“影”的語氣顯得格外苦口婆心。

(這樣的人,竟然還值得你猶豫嗎?)

江伊想不通,“可是,既然他殺了我兩次,為什麼要留下這些我的東西?為什麼要做那麼多荷花?還寫什麼一起看西湖的荷花?”

(你要知道,僞善的人會裝作内疚。)

(他殺你兩次,留下這些東西不過是緬懷他那可笑又可悲的愧意罷了。)

(而且,他殺你兩次,知道你身體的特殊。像他這種工于心計的人,焉知不會為如今做打算。)

(他在怕,他怕你又活過來。)

(他怕你找他報仇,所以假惺惺留下這些東西,故意讓你看見的。你要是動搖了殺他的心,可就是上了他的套了。)

(江伊,你想死第三次嗎?)

這話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江伊沒回。

“影”嗤笑一聲。

(就知道你這個沒用的東西會動搖,那你就好好看看,你右邊的牆上挂着什麼。)

江伊循聲轉頭,手電光随之探去。

牆上赫然出現一把劍,即便收在刀鞘裡,也看得出鋒芒。

刹那,噩夢中,水下刺向她的那把劍和牆上的劍重合,完全一緻。

劇烈的疼痛,刺骨的寒冷瞬間襲來,仿佛又将她拽回漆黑的水底,永無天日,無盡的絕望。

控制不住的,她開始發抖。

“影”聲如鬼魅,似乎貼在她耳邊低語。

(記得這是什麼嗎?)

江伊一步一步走過去,望着牆上的劍,神魂恍惚。

“這是,殺我的那把劍。”

.........

深夜的西湖很安靜,放眼望去,遠處的青山和湖水模糊成一團黑魅魅的影子。

翻出吳山居,江伊站在湖邊,呆呆地出神。

夜風拂面,吹得毛孔顫栗,好冷。

她不敢低頭看湖,害怕一不小心跌進去,就被拉回陰暗冰冷的水底。

她好不容易才從那裡爬出來,不想再回去了。

“汪汪。”

腳邊忽然有隻狗來蹭她,是隻很大的包金藏獒,半人高。毛發純黑,很長,感覺像搖滾的披頭士。

大晚上,乍一看,跟鬼一樣。

江伊也嚇了一跳,然後往西湖看。

“西湖水鬼上岸啦?”

藏獒很是激動地來蹭她的大腿,左跳右跳,搖着粗壯的尾巴,看起來可興奮了。

江伊想起來,這是吳山居隔壁鋪子的狗。

之前來樓外樓吃飯,她看見過。還聽二彪提過一嘴,說是杭州現在不讓養藏獒這種烈性犬了,而且這狗還開始咬人了,發兇性,說是等不久就要送去安.樂.死。

果然,這藏獒蹭着蹭着,就伸出舌頭,牙齒磨到江伊的手。

江伊反手就是一個嘴巴子。

“你敢咬我!”

藏獒被呼了一耳光,當即老實得不行,嗚嗚了幾聲,又用腦袋來使勁蹭她。

我沒想咬你啊,我是想找你玩啊,你不記得本汪汪了嗎?

江伊左右看了看,深夜鋪子都關門了,這狗也不知道怎麼跑出來的。

正想着要不要将狗空投回鋪子時,猝然,孤山路疾速駛來一輛汽車,重重在吳山居門口踩下刹車。

“哧——”

“嘭。”

“嘭。”

兩道開關車門的聲音,車子下來兩個人。

其中一個才見過不久,解雨臣。

江伊心道,來得還挺快。

“小啞巴!”

另一個胡子拉碴的胖子快速朝她跑來,張開雙手,作勢要熱情擁抱,激動無比。

罵誰啞巴呢。

江伊想問他是誰,張口卻變成一句不受控制的。

“胖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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