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我翻閱各種典籍資料,想要找到關于伊伊身份的線索,她太神秘了。
我從來沒見過這樣一個人,不會呼吸,沒有心跳,愈合能力極強........
常人以食五谷雜糧為生,她又以什麼為生呢?雖然她也吃東西,但這好像隻是她的一種愛好。
一個悶油瓶已經夠神秘了,伊伊更甚。
大多數情況,神秘代表着未知的危險。
我想要盡快搞清楚她身上的迷雲,這樣才能有把握面對以後可能出現的問題。
我想寫一個關于她的檔案,将關于她的所有信息一一記錄。
我有預感,她的這份記錄比悶油瓶那份還要來得更加複雜。
“吳邪,你為什麼,皺眉?”
寫到這裡時,伊伊吃粽子吃撐了肚子,如小巴依老爺昂着腦袋,挺着肚子,邁着從電視裡學來的四方步走過來。
悶油瓶在身後收起她碗裡的肉粽,胖子給她倒了一碗山楂水喚她快去喝,王盟用筷子沾了一點雄黃酒在吃,被苦辣刺激得皺眉。
而伊伊已經歪着腦袋,趴到我的書桌上,眨着那雙和悶油瓶很像卻又截然不同的杏眼,認真地看着我。
“吳邪,不開心?”
她總是能很敏感地察覺我的情緒變化。
我笑了笑,“沒有。”
她看起來不太相信,從口袋裡将她縫好的草藥香囊小心翼翼掏出來,獻寶似的遞給我。
“吳邪,給你的。”
她給我縫得是一個綠色的香囊,裡面塞得鼓鼓的,走線并不平整,歪歪扭扭,但看得出縫得很認真,角落還繡了一隻黃色的小狗。
小狗旁還有兩個小字——吳邪。
我臉上的笑持續擴大,非常溫柔地問她。
“這隻狗,不會是我吧?”
她搖搖頭,指着小狗腦袋上的一個疑似跳蚤的黑點,說。
“吳邪,在介裡!”
“伊伊........”
我放慢語速喊她,終于讓小巴依老爺意識到危險,趕緊改口說。
“這是我。”
她将兩隻手比在下巴旁,扭了扭脖子,笑得像朵燦爛的花。
“花,和你一起玩。”
她說那個像小跳蚤的黑點是一朵花,狗确實是我,花陪着小狗,和它一起玩。
遇到危險的時候,花會從小狗腦袋上跳下來,變成超級無級霸王花。
她指着小狗旁邊明顯變大了的小花,花枝變長,花盤變大,有牙齒,看起來兇神惡煞的。
“保護吳邪。”
她露出白白的牙齒,和香囊上的花一樣,笑得眼睛彎彎。
她現在講話都是一節一節的,不連貫,所以每個短句都是極簡明扼要地表達她的意思,顯得十分直白。
每次她總能很平淡地說出一些常人婉轉幾次才能勉強傳遞出的意思,語出驚人。
上次王盟來找我對賬,當時我正在教她練字,她就淡淡仰起頭,對王盟說。
“吳邪,是我的,你等下。”
王盟當時都懵了。
“我沒和你搶呀。”
其實她的意思是“吳邪這個時間段是要教我練字的,你等一下下再找他對賬行嗎?”
但因為語言水平有限,于是她隻能用最簡單的話傳遞最重要的信息。
她表達過于直率這件事,我是已經習慣了,并且能時刻在腦中補充她省略部分的句子。
比較頭疼的還是她剛開始學說話的時候,字音發不準,還老愛看電視亂學。
現在都還時不時喊我“吳(五)阿哥”,喊王盟“王公爹爹(她的王母娘娘自創反義稱呼)”。
胖子也被賜外号“胖達(panda)”。
胖子覺得很滿意,他有時候對伊伊簡直是“無腦”誇贊,直說他家小啞巴真有出息,都會英文了,還給他整個洋名。
“哎呀我小啞巴可太好了!這名字取得,panda!國寶!你看看,說明胖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那可是相當高呀!”
很好的小啞巴還給她的孿生姐妹江月也取了一個,叫“yue~”嘔吐的那種。
已經想象到兩人見面會因為這件事掐起來。
而關于悶油瓶,我之前以為這個調皮蛋不敢在她爹腦袋上作威。結果有次在胖子給悶油瓶做的那張防走丢卡上(脖子上挂着的)看見.........
張起靈—zhang yu ge
旁邊還畫了個q版的章魚哥。
悶油瓶從沉默到接受隻花了不到兩秒的時間。
果然當了爹的人就是不一樣。
還有一次,她看着電視,忽然轉過頭對我說。
“吳邪,你吻我~”
我:“? !”
“愛你~有多深~”
她還喜歡唱歌,歌聲感天地,動鬼神,吓死人。
“吳邪。”
這個調皮蛋如今還趴在我書桌上,假裝自己是一朵美麗的霸王花。
“謝謝你,小花癡。”
我揉了揉她的腦袋,她的辮子被揉亂了,不開心地瞪了我一眼,蹿起來跑回桌邊想繼續吃粽子,結果隻看見空空的碗,于是和悶油瓶大眼瞪小眼。
“爹,粽子?”
悶油瓶極其淡然,“我吃了。”
伊伊:“! ! !”
幸虧胖子及時用山楂水轉移了她的注意力,不然又免不了一場水淹吳山居。
王盟瘋了,用筷子好奇地沾了點雄黃酒吃,已經開始現原形了,在椅子上扭得像個黑色大長蟲。
胖子搖頭,“天真啊,我說你對夥計也太差了,人苦到去喝有毒的雄黃酒,看看,這都快扭成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