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讓似乎已經對她這種言語撩撥有所免疫了,面不改色道:“不是。”
秦般若哦了聲,恹恹的合上眼:“那來做什麼?”
湛讓遠遠立在陰影處,一時沒有說話,殿中徹底陷入沉默。秦般若卻沒有将人趕走,也沒有逼着他說話,隻是歪靠在引枕上,呼吸平穩,似在酣睡。
哔剝一聲,燈花乍響。
湛讓終于開口了:“小僧此來,恭祝太後千歲,千秋常健。”
秦般若從喉腔裡哼出一聲,似是聽到了,再沒有别的回應。
湛讓抿着唇杵在原地又立了會兒,不知在等什麼,過了不知多久方才慢慢轉身往後退去。一直走到門口,身後女人終于出聲了:“哀家讓你走了嗎?”
湛讓松開放到門钹上的雙手,重新轉過身去,低聲道:“太後還有什麼吩咐?”
“過來。”秦般若嗓音裡仍舊帶着幾分醉意,模糊不清。
湛讓頓了頓,擡腳朝着床榻走了過去。
秦般若一身雪青色散花縷金交領中衣,滿頭青絲散在兩側,螓首蛾眉,未施粉黛,兩腮卻凝若新荔,膚若玉脂,周身還帶着若有若無的微醺酒香。
湛讓垂下眸子,安靜地立在床前。
“是要回去接替大慈恩寺的方丈之位了嗎?”
“小僧資質不夠,不敢承此重擔。”
秦般若徐徐睜開眼,對上男人雪白袈裟的絹絲腰帶,平靜道:“跪下。”
湛讓眉頭擰都沒有擰動分毫,幹脆利落跪下。
“再近前來。”
湛讓遲疑了片刻,膝行着走到女人跟前。
這樣瞧起來,才好看一些。秦般若凝着眸子瞧他:“那為什麼要走呢?”
“師傅疾痛纏身,小僧也該回去照看了。”
秦般若低笑一聲:“謊話。”
“擔心哀家會對你做什麼?”
說到這裡,秦般若手指慢慢勾上男人胸前袈裟,往近前湊來:“小和尚,哀家上次就說了,不會強迫你的。”
“你若是不願,哀家也不會為難你。”
她笑了笑,手指向上一寸一寸滑動,眼波也跟着流轉道:“哀家可很少這樣好說話的。”
湛讓望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隻是琥珀色的瞳孔在背光下似乎也變得幽深起來。
秦般若手指再次碰上男人唇瓣,柔軟幹燥。食指左右滑了滑,歎息道:“最後一次見面了,還要這樣沉默嗎?”
湛讓微微張了張口,似是想要說什麼,卻好像帶着女人食指不小心探了進去。
濡濕細膩的觸感,秦般若忍不住哼出了聲。
上次她就發現了,被他含住手指,都會有反應。
湛讓卻一下子呆住了般,一動不敢動。
秦般若臉色的潮紅越發濃豔了,她慢慢抽出手指,上面還帶出細絲一般的黏液。女人瞧了一眼,漫不經心地将手指上的濕意擦在湛讓胸前,前後左右,十分細緻。
等徹底擦幹淨了,才幽幽道:“說吧。剛才想說什麼?”
湛讓早不記得他想說什麼了,他今夜就不該來。在佛堂獨坐設想的一切,見到她的瞬間都土崩瓦解了。
這個女人就是深山之中修行有成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