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昭将頭發擦幹,坐在軍營帳内,拿起一本軍務,遲了,又放下,走到沙盤前看着地圖。
半炷香後,蒼淩撩開門簾走了進來。
蕭昭看見地上的投影,手上的棋子一時失手,掉在了地上,他清了下嗓子,“蒼姑娘,你來了。”
蒼淩點了下頭,問道:“找我所謂何事?”
蕭昭将手放在腰帶上,道:“是,”
蒼淩進來後,緊跟着副将高立軒跟着進來,他說道:“不是談軍務嗎。”
一時之間,粗犷的聲音将營外的螢火驚飛,旖旎月光盡散。
蕭昭放下手來,不經意瞄了一眼羽三,面不改色說道:“是的。”
不過片刻,張鴻也走了進來,說道:“王爺大晚上談軍務怎麼也不叫我,前線出了何事?”
蕭昭再次斜了羽三一眼,羽三主動跪下道:“屬下忘記通知張将軍了,是屬下之過。”
蕭昭擺了擺手,“罷了,你先退下吧。”
他繼續道:“前線無事,隻是本王一時心血來潮想要商讨軍務罷了。”
張鴻見蒼淩竟也在此,便問道:“那蒼姑娘是……”
蕭昭轉而對蒼淩道:“聽聞軍隊内突然出了一把神兵,還是蒼姑娘所造。”
蒼淩直接坐到椅子上,道:“那都是謠言。”
蕭昭拿出一瓷瓶,放在蒼淩面前的桌子上,說道:“或許姑娘應該好好治一治嗓子了。”
蒼淩看向蕭昭,見竟被這破嗓子暴露,隻好道:“行吧,是我造的。”
蕭昭轉而又問向張鴻,“我軍現在兵力如何?”
張鴻道:“步兵六萬餘人,騎兵三萬餘人,戰車數百。”
蕭昭又道:“敵方呢?”
張鴻道:“步兵兩萬餘人,騎兵八萬餘人,戰車不知。”
蕭昭問道:“依姑娘所見,我軍如何能勝?”
蒼淩瞥了他一眼,直接道:“做夢。”
張鴻道:“姑娘可真是個實在人,依本将見,勝戰艱難,但是護城尚可。”
高立軒見蕭昭臉色寒氣,走到沙盤前,道:“沒那麼容易,朔州東北方是郯州,已被匈奴所破,而西北方是遼州,暫時還在艱難苦守。”
蕭昭走到沙盤前,“這幾日匈奴未曾來犯,很有可能在舉力攻擊遼州,本王送出的信件仍未得到回應。”
張鴻聽他一說,滿臉憂色,道:“若遼州失守,朔州兩面被圍,就真的完了,朔州是最後一個關口,若被破,匈奴便可直抵中原。”
此話一出,屋内俱靜,蕭昭道:“本王必會在此前想出解決之法,二位副将繼續操練士兵即可,不必太過憂心,本王說過,人在城在,城滅人亡。”
二位副将鄭重跪地,皆道:“是。”
二人走後,蒼淩道:“你把我叫過來就是為了這個?”
蕭昭沒有回答,而是說,“姑娘可有辦法?”
蒼淩卻說道:“我之前,師傅教我時,給了我兩條路,一條兵路,以武服人,一條器路,研究機械,你可知我選了哪條?”
蕭昭洗耳恭聽。
蒼淩繼續道:“我選擇了器路,我自知不過肉體凡胎,頂多腦袋夠用,有點小機靈罷了,但終不是神佛,渡己都勉勉強強,更無法渡人。”
蒼淩見蕭昭臉色越來越沉重,道:“所以王爺還是另想他法吧。”
她站起要走,卻突然被蕭昭抓住了衣角,她回頭,“我真幫不了你如何讓六萬步兵戰勝八萬騎兵。”
蕭昭道:“不是此事,在下還請姑娘幫幫别的。”
蒼淩道:“何事?”
蕭昭道:“姑娘好像不是很擅長内傷,多日嗓子還未好全,不如用用我給的藥。”
蒼淩神色有些不耐,這厮又打算耍什麼心機,抓着藥瓶正打算還回去,轉過身,卻驚呆在了原地。
隻見蕭昭勾住腰帶,輕而易舉将其解下,後一層一層剝開衣衫,露出傷口來,燭影綽綽照在他身上,橙黃色的光暧昧地打在他的大片肌膚上。
蒼淩聽見他說:“還勞煩姑娘幫忙看下這外傷傷口。”
蒼淩心道,看個傷口也不用露這麼多吧,人魚線都露出來了。
她小心走近,向下瞄了一眼,見那外褲腰帶綁了兩個死結,虛驚一場,松了口氣,道:“看傷口就看傷口,露……”
蒼淩走近,道:“坐下。”
蕭昭乖乖依她所言,坐在木椅上,蒼淩俯身,借着燭光仔細查看,青絲落下,掃在他身上,
他呼吸錯頓片刻,身體向後仰。
蒼淩抓住他後脖頸,低聲道:“别動。”
蕭昭果真一動不敢再動,蒼淩的呼吸打在他的鎖骨處,他喉結湧動,抓緊了衣衫。
“碰過水?”蒼淩問。
蕭昭掃了眼自己已幹的發尾,道:“不曾。”
蒼淩看了他一眼,二人目光短暫彙聚,他又匆忙躲閃,隻敢看着那燭火搖曳。
她道:“有些發紅感染,之前打鬥動作太大,線已經開了,我需再為你拆除縫紉一遍。”
蕭昭道:“好,姑娘直接做便可。”
蒼淩從鏽馕中掏出針與刀,用燭火消毒,間隙看見蕭昭眸色低沉,衣衫半解不解,耳尖微微透着紅,尤其是鎖骨那裡,她碰都未碰,怎的就紅了。
她将之前的線剪斷取下,又将新線縫紉上去,期間蕭昭把下唇都快咬出血來,卻一言不吭。
還挺還能忍。
“好了。”蒼淩放下針,囑咐道:“一月内不可大幅度動作,要不你這條手臂遲早得廢。”
蕭昭額頭悶出一點薄汗,嘴角被自己咬的通紅,狐狸眸子淬了火光,融融看向蒼淩,“姑娘會有辦法的吧。”
他沒說是指這傷還是這戰,但蒼淩心覺定是前者,她低聲一笑,這厮果然沒安好心,她伸手輕輕從他身上輕輕滑過。
蕭昭呼吸驟然加快,腹部上下起伏,蒼淩道:“王爺說的是什麼?”
蕭昭撇開頭未語,半紅的耳垂露在蒼淩眼前,她上手捏了一下,一顆半紅的石榴瞬間熟了,燎原至整張面色。
他瞪着眼看她。
蒼淩走至門口,留下一句,笑道:“王爺下次這種事情還是在床上的好,否則很容易讓人誤會。”
羽三站在門口,聽了個大概,蒼淩走後,小心往營帳内瞄了一眼,見自家王爺面色通紅,緊緊捂着衣衫,呼吸急促,感覺快要炸了,抿着嘴一語不發。
王爺這是被蒼姑娘調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