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淩手腳利索地組裝好最為重要的船舵,剩下的便就不成問題了,她跳下船,“走,我們去看看。”
張文昀眼睛一亮,欣然同意,“好啊。”
夜晚星光璀璨,勾月高懸,不用打燈便能看清楚路,但這樣的夜色偷聽很容易被發現,蒼淩和張文昀隻好藏在稍遠一點的灌木叢中,與軍帳隔着數米遠。
張文昀小聲道:“這什麼也聽不見啊。”
蒼淩阻止了他上前,“不可,蕭昭有暗衛,你且等片刻。”
她遞給張文昀一個似喇叭狀的東西,下面系着根繩條。
張文昀正好奇這是何物,但蒼淩很快的跑出去又反身回來,她比了個“噓”的手勢,将那喇叭裝的東西放在她二人耳朵中間,很快一些細微的說話聲便從中傳了過來。
張文昀聽見他爹張鴻道:“王爺的意思是讓匈奴相信我們打算從水路攻進,他們必會想出一計,以火為攻,将我軍困在水上。”
蕭昭道:“不錯,我們佯裝水攻,左丘巫達是個聰明人,必會想到将兩岸全部用火船将我們圍之,結果卻是将他們自己困在了水上,但他們必會給自己留後路,便是敖江的一南一北。
彼時我們率人領一小部分隊從遼州繞到敖江北頭作勢,左丘巫達聰明反被聰明誤,會認為我們大部隊在北方,他必會想到朔州此時城内正空虛,不如一鼓作氣,朝南而行攻我們老巢朔州,而我們實則大部隊皆在南口甕中捉鼈。”
高立軒贊歎:“王爺英明,這連環套下,看他們如何逃。”
張鴻:“此計甚是不錯,可如何才能讓匈奴相信我們打算大舉攻水路,這水路之人即誘餌,經此一躺必然是橫兇禍及,恐怕很難歸來。”
蕭昭道:“這正是本王這幾日沉思之處,若要讓他們信,恐怕得本王親臨。”
高立軒道:“王爺不可,您一旦有損失這戰還如何打,末将請求前去。”
張鴻亦跪地請求。
蕭昭将二人扶起,“隻你二人前去,那峻鐵王怎可能信之,更何況,失去你二将,是大甯天大的損失,此事容我再想想,此計切不可告知他人,尤其……”
“咦,這是何物?”是羽三的聲音。
“還連着根繩子,我去看看。”羽四道。
蒼淩和張文昀四目相對,從對方眼神中瞧見了驚恐之意,要被發現了。
蒼淩一把将繩子斷開,那喇叭裝的東西藏進懷中,拉着張文昀急忙逃了。
羽四尋得無果,張鴻和高立軒走後,他返回将此物上交給了蕭昭,“主子,在營帳門角落發現了此物。”
蕭昭看着那似喇叭狀的物品,材料甚為簡單,是幾張硬紙卷曲而成,是之前從未見過的,繩索的另一端空空如也,想必是不想讓人發現此物的用處。
蕭昭阖了下眼,将此物揉成了一團,“将巡邏防守都撤下吧。”他氣急無奈似咬牙輕輕道:“反正防也防不住。”
羽三半響後來報:“主子,四殿下來了。”
蕭昭問道:“他此時來作何?”
箫高懿從府宇前來,大步邁進軍營帳内,他嗓子還未好全,不能說話,身邊跟着一小厮,按着他的交代道:“禀王爺,四殿下想要請求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