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卿在那天,無論是思想上還是心理上都受到很大的打擊。
現實就是這麼殘忍,那種撕裂感,折磨的她幾乎喘不動氣。
結婚,這個詞所承載的意義太大了,她一直不懂,也從沒懂過。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個家庭的事,而自己有什麼樣的家庭呢?老實巴交的爸爸、體弱的媽媽、年邁的奶奶,需要她供上學的弟弟,家庭生活的重擔仿佛全壓在她這隻‘雞窩裡飛出的金鳳凰’身上。
可是旁人為什麼要替他承擔這些呢?
憑借“愛情”兩個字,就能和她一起提供他弟弟的學費嗎?隻憑“愛情”兩個字,就能承擔她媽媽的藥費嗎?
也許有這個可能,但是不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他雖然愛過她,但是但是愛結束了,這份愛在婚姻面前戛然而止。
愛情的玫瑰花凋零,隻剩下花瓶裡那半瓶臭烘烘的水。
當時着實是情緒低落的消沉了一段時間。那段日子的蘇青同樣也不好過,自己膽怯的四處投着簡曆,找工作,她并沒有絲毫察覺到表姐的不快樂。
蘇青看到表姐落寞的表情,意識到表姐是想起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這一年來,倆人從來沒讨論過各自的情感問題,她側過頭,倚在表姐身上:“談戀愛什麼感覺啊。”
“不好說,就那樣呗。你不是還看楚雨荨的嘛,跟電視裡演的差不多,就是沒電視裡這麼誇張。
“好吧,”她歎口氣,“哎,我也想找個男朋友了。你知道嗎,其實我上大學的時候暗戀過一個男生,我覺得那個男生也暗戀我,可是後來她和我一個室友好了,當時給我難受的啊,别提多郁悶了;可是我很快就好了,你記得嘛,有段時間我找了肯德基的兼職,就是那段時間,郁悶的時候吃個漢堡就能好,再不行吃兩個,漢堡真叫人感到滿足啊。”
“你是該找個了,我也沒個認識人給你介紹啊。我公司裡那些男的不怎麼樣,看上去都周建斌、趙國棟這樣的,不是胖子就是瘦子,要麼就是看上去猥猥瑣瑣、髒兮兮的的,像趙國棟這樣的,就算是好的,個不算矮,不抽煙,最起碼幹淨嘛不是。你那些同學呢,沒入的了眼的?不行小婕的同學呢,你們同學之間互相介紹呗?”
“不知道,同學都不怎麼喜歡。”蘇青突然眼前一亮,“姐,我們公司有不少單身的,我給你介紹個吧。”
蘇青又眉開眼笑的說:“其實我覺得我們小組的金銘川不錯,楊志濤也挺好,倆人都長的很周正,不過我還不是很了解他們,他倆比趙國棟可都帥。我回去後好好給你打聽一下哈。”
“再說吧,随緣吧。”劉文卿有些興緻缺缺。
“我從微博上學到個詞,叫剩女,咱倆其實都是剩女啦。咱倆都高不成低不就,條件一點的吧,咱倆看不上,好的呢,又看不上咱們。再過幾年,咱倆還沒對象的話,咱倆就是大齡剩女”
蘇青打開手機,詩朗誦一樣念:“你聽我給你念哈:25-27歲為初級剩客,這些人還有勇氣繼續為尋找伴侶而奮鬥,故稱‘剩鬥士’;28-31歲為中級剩客,此時屬于他們的機會已經不多,又無暇尋覓,别号‘必剩客’;32-36歲為高級剩客,在殘酷的職場鬥争中存活下來,依然單身,被尊稱為‘鬥戰剩佛’。到了36歲往上,那就是特級剩客,當尊為‘齊天大剩’。”
“可去你的吧。”劉文卿推了表妹一下。兩個‘聖鬥士’笑作一團。
下山回去的時候,二嬸眉飛色舞的講着大堂哥蘇宏相親成了的事:“咱仨倆不是沒跟着嘛,媒人和我說啊,姑娘一看見宏就同意和宏互相留下了電話号碼,這就是願意的意思了。”
又歎口氣悉數起大堂哥也沒再拖媒人說和一下彩禮的事,當場就同意了這兩萬一的彩禮錢,本來我還想和媒人說‘萬裡挑一’,咱左右村裡也不都萬裡挑一嘛,宏他自己同意‘兩願意’,他自己答應姑娘她媽了,我一想啊,答應答應吧,沒什麼毛病,主要是宏也大了不是,過完這個年都二十九啦,拐過彎三十,那到時候連個二婚的就不好找了。”
二嬸兒一直跟蘇青媽念叨着,“這過了年啊,再拾到拾到房子,看看還缺點什麼再買買。我心思三月三就給訂婚,年底就結婚。”
又恍然大悟的壓低聲音說,“不年底了,五一就給結婚。你不知道吧,前村的有個小子,一訂完婚女方就去男的家裡住了,到結婚的時候都挺着個大肚子了,我也跟宏說說,這樣保不齊年底也能生孩子了。”
說到這裡更加眉開,“哎呀,可算是了了我一樁大心事,剩下的就是傑了。難怪去年我去算命,那老頭說我這倆孩子都得晚婚,叫我别發愁,看來是真晚婚,算的真準啊。對了,你不去給文卿、文懷的也算算?二青也算算吧?給倆姑娘算算什麼時候婚姻動,文懷考學什麼的?文卿過完年這不也二十七了,二青也二十五了,也不都小了。”
“行,二嫂,你哪天有空,帶我去算算。”劉文卿她媽很信服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