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聽誰說的了,月季花是北京的市花,五月的北京,街角、綠化帶、馬路邊,越有尾氣污染的地方越是開滿了豔麗的月季花,更顯的它堅韌不拔。
這個星期五下了一場大雨,給星期六帶來一個碧空如洗的清晨,校園裡的月季花更是迎着光争相開放。
月季花長的并不像牡丹那樣端莊大氣到需要用國色天香來形容,它的顔色飽和度很高,開放的非常野生,土土的很附和北京的氣質,大俗又大雅,看到它們,心裡忍不住的熱烈起來。兀自生長的月季,自信蓬勃的月季,在這個初夏浪漫盛開。蘇青也像一朵蓬勃盛開月季花,在鏡子前左照照,又照照,塗上口紅,看看臉,轉個圈,一身輕盈,感覺自己真是瘦不少,不禁感歎,“我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她一大早的敲響她們倆的房門,下樓去食堂吃飯,去天津。
校園裡随處可見忙着拍畢業照的畢業生,她們三人也舉起手機互相拍起照來。
蘇青今天穿了一條肥肥大大的黃色褲子,搭配上綠色的闆鞋,白色的T恤衫紮到腰間,又搭了一件寬松的深藍色牛仔馬甲,她像一隻多姿多彩的花蝴蝶,在月季花叢中,擺出各種各樣的姿勢,劉文卿也由着她,一直舉着數碼相機給她拍。
中午過後,她們在南站集合,早早等在候車大廳的楊志濤,看見從遠處走來的三人,高興的迎過去。
他很自然的接過劉文卿的行李箱:“你帶的東西挺多啊。”
“還行,不算多,還她倆的東西,我們三人的東西都放一起了。”
楊志濤看看自己女朋友,穿的很簡單,粉色的T恤衫配着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頭發披散着,很浪漫,很清爽,他不由的沖她微笑。
再看看旁邊的蘇青,蘇青裂開大嘴:“楊哥。”
楊志濤嘴角抽了抽,最終是沒說話。
再看看旁邊穿着連衣裙,胖乎乎的白瑞婕,白瑞婕也叫他:“楊哥”。他點點頭回應“你好。”
座位是前後挨着的,上車後蘇青和白瑞婕就識趣的坐到一起,後面兩個座位留給他倆。
倆人開始嘀嘀咕咕選上午拍的那些照片,發朋友圈發微博,這時候沒有各種P圖軟件,不用修圖,挑中哪張發那張,就這樣倆人就都忙的不亦樂乎。
車很快開到天津,她們打車去到酒店,蘇青和白瑞婕放好東西就迫不及待的下樓等在酒店大廳裡。
好久才等來重新化了妝的劉文卿和楊志濤,白瑞婕沖蘇青意味深長的挑挑眉笑,蘇青沒太會意白瑞婕的笑,隻是着急的催促到:“你倆怎麼這麼慢,等我的肚子都餓了,都兩點多了,午飯都沒吃呢。”
劉文卿有些不自然的說:“天氣太熱了,我洗了把臉。”
“真麻煩,洗什麼臉啊,趕緊的吧。快餓死了!我都做好攻略了,我們先去隔壁吃飯,再去天津之眼,然後晚上去意式風情街,時間緊任務重,兄弟們,趕緊行動起來吧。”她竟然還拍了兩下手,更顯的迫切了。
楊志濤看着眼前的這人,嘴角又抽了抽,就很無語。還是說:“走吧,先去吃飯。”
吃完飯已是下午,一天的熱氣逐漸散去,坐摩天輪要排隊,等到他們終于坐上去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
站在摩天輪下,擡頭仰望,夕陽的餘晖灑在臉上,讓人感到無比舒适。那輪巨大的摩天輪,在夕陽的映照下,閃耀着金色的光芒,仿佛是一座夢幻的城堡。随着摩天輪緩緩轉動,整個天津的景色盡收眼底,讓人心曠神怡。蘇青和白瑞婕,大呼小叫着四處張望着,一直不停的拍照。
坐在對面的劉文卿和楊志濤,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早已手牽手,看着将要落下的夕陽默默對視,親吻,這個吻很短,很快又分開,時間在倆人身上仿佛靜止。
白瑞婕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拿起手機把對面的人的舉止迅速的拍了下來,沖着有些羞澀的劉文卿嗤嗤的笑。
蘇青還是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往遠處看,不停的“哇塞”、“真好看啊”、“我要是李白就好了,真想做一首詩”、“啊!真美啊!”、“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其實她也看到表姐同楊志濤親吻了,不知道怎麼的她心裡泛起一絲的難過,感覺自己的姐姐被人搶走了,有着空落落的失落感,她還從未見到像今天這樣的一臉幸福、浪漫的表姐,又替她感到高興;她心裡有些不自在,她隻好假裝沒有看到,故意裝作幼稚的吱哇亂叫。
表姐也被她誇張的“鵝鵝鵝”震驚到了,拿腳踢踢她,“你小心點,挺高的,别亂晃”。楊志濤終于忍不住了,她問劉文卿“她一直這樣嗎?”劉文卿有些難為情的說:“不這樣,興許是壓抑久了吧,前些日子學習的很刻苦,考完試終于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