膠質混雜着甜味,被牙齒研磨碎裂。
經由咽喉的吞咽,無聲息的化作體内的元素力,存儲在模拟的器官之中。
因為身體是純粹的元素凝結體,等比類推,就是多元素的史萊姆,所以我其實并不需要進食排洩等生理活動。但甜味刺激大腦,促進多巴胺的分泌,能讓我短暫回憶起之前為人時的過去。
真麻煩。
究竟還要趕赴多少次的死域……解決掉死域獲得的那些能量,又究竟是什麼?
像極了經過璃月層岩巨淵時,自地底感受到的,如同淤泥般的……
卻能真正飽腹的食物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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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灰羽白鴿盤旋着落到我的肩上,擔心它弄髒衣物,我用防備的目光盯着它。
【頭部狹長,頭頂稍圓,眼環緊貼,頸細長而稍軟,兩側羽翼偏扁,尾羽潔淨。】
【主人,這是位雌性白鴿。】
不,誰管她的性别啊?
“别這麼看我嘛,我剛去天臂池遊了一圈才回來的。”白鴿跳了兩下,細短的紅腳趾落在肩上,近乎無聲。她用圓潤的腦袋磨蹭我的鬓發,發出的女聲格外谄媚:
“非常幹淨!你再看我的翅膀,非常柔軟!”
羽翼呼扇呼扇,刮來的風裡,帶着水汽與月蓮的混雜的淺淡香氣。
像是出門約會,特意準備好了熏香的少女。
會說話的鳥?……類似魔法少女系列中常見的吉祥物。
不過是小可還是QB,就有待商榷了。
我推了一把鳥使勁蹭過來的腦袋,短暫的觸感回饋,确實柔軟如棉花。
腳步不自覺的拐向了僻靜的無人角落。倚靠着巨樹,我讓白鴿停在就近的灌木叢上。
“原來你當初不是因為發色……呃,因為我的同伴才降落到船上的。”
我認出這隻鳥了,不出意外的話。
“嗯?你說那個帥哥嗎?同為鳥類,我跟他怎麼想都處不來吧?”
“他是慣常獨來獨往的隼鳥,而我是愛好和平的白鴿。”
“我是來找你的,跟船的時候就聽你說,要和那帥哥分道揚镳了?要不要無縫連接,考慮考慮我呀?”
幹嘛把我說的好像海王?毛遂自薦的,總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揮手,微笑:“不用了,謝謝,再見。”
話末,就打算離開。
直到白鴿低頭梳理羽毛後,坦然自若的飛到肩上,貼近耳側,悄聲說道:
“你是在擔心你的系統嗎?”
難不成這還是個系統泛濫的世界不成?
特意在耳邊說話,是覺得我會“虎軀一震”、“細思極恐”、“磕頭跪拜”嗎?
我腳步不停,面色不改。
一條凝實的清流卻從袖口探出,飛快的繞圈綁縛住白鴿,收回到腰包内部時,那水繩快速收攏發出的破空聲才在耳畔炸響。
連帶着白鴿驚慌的聲音片刻後才從包内發出,細如蚊呐:
“等等,求求了,别給我放置PLAY啊?!”
待會再解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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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開人群衆多的大道,借着系統指路,我急匆匆地趕回旅店。
推門進屋時,艾爾海森已經坐在桌前看書已久了。
“你怎麼不和你朋友一起…………”我的疑問脫口而出。
朋友?
我突然回味出不對勁的地方。
系統曾說過,數據體的記憶從誕生的那一刻才存在。
那剛才相談甚歡的二人是……原型和他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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