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
他吐氣着呢喃,字句含糊不清如求愛時迷蒙的語氣詞。
——他說的是之前我教過他的,家鄉的語言,而非通用語。
——我已有多年未聽見這鄉音了。
他徹底擁住我,身體緊密相貼,胸膛的起伏随着字詞的吐露而出現,清楚的、直觀的,甚至能感受到他心髒的跳動。
我保持着茫然的表情,擡手回應,掌心貼在他的後背。
“還記得你的名字嗎?”
他問,這會兒吐字格外清晰。
“……當然。”
我略有麻木之色。
這個表情倒是能很好的表現我對艾爾海森的着迷。或許。
怎麼又要演……
我的麻煩就沒有斷過嗎?艾爾海森他真的能重回平靜的生活嗎?
是因為數據體的因果?還是因為清除神明禁忌知識時,他與博士進入的世界樹空間有問題?
總不能二者兼有吧?!
“艾爾海森。我的名字,寓意為‘雛鷹’。你呢?”
他先行解釋了自己名字,正如我此前在酒館中的詢問那般,這樣的問話意圖一目了然。
——心魔需要我的真名。
——他受控,由此成為工具。能先行提醒,說明他本身無恙。這時候演戲,隻能說明對方正在投以注視。
——他的發問中有兩個疑惑。借此,我可以隻回答其中之一。
“……”
一般情況下,遇到不想回應的話題,我可以直接略過,回以不語的微笑。
或者直接掀桌,讓對方物理閉嘴。
但此刻,這兩種方案都不可行。
力量興許在淨善宮時便被吸收抹去,但殘留的影響尚存亦有可能。
前者不一定隻有一次影響,後者則是尋覓不到确切的目标。
我不可能對艾爾海森動手。
“冰……唔!”腰間的肉被狠狠掐了一把。我顫抖着坐直,快速說完話語:“并不知情。”
“是嗎……”艾爾海森埋首,用低啞的好似情動的嗓音詢問。
“接下來……打算離開須彌,再不回來了?”
“對。”才怪。我論文還沒搞定呢。
“是嗎……璃月的層岩巨淵……”艾爾海森停滞動作,不再說話。
隻是長久的,保持着沉默。
我在靜默間,小心翼翼地低頭,側過身子,擡起手指去試探他的鼻息。
腰間又被掐了一把。
我收回手,保持同樣的沉默,陷入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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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覺得太過生硬了點?我親愛的朋友。”
見艾爾海森終于擡頭,宣告着表演的結束。我才開口說話。
“如果是指你那令人發笑,街頭賣藝卻連一天的飯錢都掙不回來的水平。那确實生硬。”艾爾海森那嫌棄中摻雜大半笑意的眼神,讓我下意識攥緊了拳頭。
“所以你剛才是在憋笑嗎?太過分了吧?我可是很努力的在配合你哎!”
我揚起克制的微笑,試圖不去品味剛才室友見艾爾海森吃癟而開心到哼歌的緣由為何。
“你怎麼不覺得是你天天被鍛煉着演技,才在這方面格外優秀?”
“感謝你的誇獎。但那又是因為誰呢?”
“怎麼想都不是因為我吧?”
“看來你非常沒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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