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遙:“不告訴你。”
“哦,看來是有,還挺多。”
淩遙笑笑,目光看向沈青黎,正好他也瞟過來,二人對視一眼,淩遙心頭一跳,立即收回眼神。
沈青黎執了杯茶,漫不經心說道:“你甭理他,他隻會瞎白話。”
“怎麼瞎白話了,十七八歲水靈靈的小姑娘,被人追求很正常,”袁征不服道,“我跟你講啊哥們兒,咱得給她好好把關,别讓她一個不注意就被什麼阿貓阿狗騙了。”
袁征說到這兒,看向淩遙:“要是有男生追求你,你帶他讓哥瞧瞧,哥同意了,你就放心去談。”
随後一臉壞笑地說:“這個年紀的毛頭小夥在想什麼,我最清楚了。”
也不知道他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淩遙隻能點頭:“哦,好。”
袁征應該是那種活得特松馳的富家子弟,不像沈青黎大部分時間是繃着,偶爾才會放松,偶爾也和她調侃幾句。
這會兒,他好像看到了什麼新鮮消息,拿着手機遞給沈青黎瞧:“看看這幫殺千刀的。”
“跑去新葡京打水漂,真是不心疼錢啊。”
沈青黎瞟了一眼手機上的内容,神色自若,揶揄他:“你嘴上這麼說,其實手在癢吧。”
“哪兒啊,我要是再敢這樣,不得被家裡打斷腿。”
沈青黎:“他們會不會打斷你的腿我不清楚,不過我是不會去撈你了。”
“别别别,咱可是金盆洗手了,老老實實的。”
這段對話,信息量就挺大。淩遙雖然并不算富人圈裡長大的孩子,但因為媽媽的關系,多少會聽到一些八卦消息,所以隐約知道他剛剛說的是圈裡有朋友去了新葡京,輸了多少多少錢,恐怕是幾百上千萬。
這種事在這個圈裡可太常見了,但她聽着沈青黎的反應,總覺得他跟其他富家子弟不一樣。
驕奢淫逸的風氣在他身上是完全看不到的,他的言行與外表,非常一緻,總給人以清隽、貴氣、不染世俗塵埃的印象。
這樣一個宛如冰山雪蓮一般的男人……
周末結束,淩遙繼續上課,第N次在上課時走神,都感慨自己太早遇到這樣驚豔的人了,導緻她現在被男生追求,總會情不自禁把他們跟沈青黎作對比。
下課後,淩遙回到沈叔叔家,一進院門,便見到魚池邊立着個熟悉身影,端着裝魚食的瓷碗,動作利落地往水裡撒下一把魚食,嘩的一聲水響,一池鯉魚全都簇擁着争搶食吃。
“沈叔叔。”淩遙喚了聲。
“放學了?”他看她一眼。
“嗯。”淩遙回道,“你今天這麼早回來。”
“開了個會沒什麼事。”
淩遙剛好要跟他說件事,便道:“今天是第七天,我明天早上就可以搬回學校了。”
他停頓一下,唇角似笑非笑:“你這一走,留下叔叔一個孤家寡人,忍心嗎?”
淩遙啞口無言,他直直看着她的臉,淩遙眼睛不知該看哪裡,聽見他輕呵:“氣血紅潤,還不錯。”
淩遙垂垂頭:“恢複好了。”
晚上吃飯時并沒有看到沈叔叔,容姨說他出去了,許是有應酬。
大約是十點鐘,淩遙學習完畢,口有些渴,便拿着水杯下樓去喝水。
正倒水,院門開了,司機扶着喝多了的沈青黎回來。
沈青黎穿着襯衫馬甲,一隻手還挂着西服外套,他保持着清醒,吩咐:“我沒事,你去把車開進車庫。”
司機這才出去開車。
沈青黎進來時,似乎沒有注意到淩遙,直接将外套放在沙發扶手,再坐下來重重地籲了一聲,身子靠在沙發上。
淩遙見狀,倒了杯水,拿過去:“沈叔叔要不要喝水?”
沈青黎的眼睛原本眯着,淩遙說話後,那雙平日裡漂亮的丹鳳眼睜開了,男人朝她很清淡地一笑,笑容帶着幾許凄迷。
“是你,還沒睡?”
“快了,我下來喝水。”淩遙第一次看到他喝多後疲憊的眼神,顯得有些破碎的模樣,一時踟蹰,像是不忍離開。
“嗯,水給我吧。”他伸手過來。
淩遙将水杯遞給她,他的手并不穩,在接的過程中不慎觸碰到了她的手指,許是喝了酒,在散熱,他的手溫度明顯比她的高。
那種觸感,在她松開手後,仿佛打上了烙印似的,久久還能感知得到。
男人将那杯水仰頭一飲而盡,修長脖子上喉結凸起,無比吸引淩遙的眼睛。他隻催促:“快去睡覺吧,明天還得早起上學。”
見他并沒有到醉的程度,說話也很完整,淩遙點頭:“好。”
他對她,終究是如同對小輩一樣關愛,如同那一池鯉魚一樣,進了他的家,他總會精心照顧。
淩遙默默地想,她也差不多得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