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MON？”宣傳部部長下意識反問，“音源實時還是榜單？”

“都上了。實時第43，總榜88。”

全場沉默。

下一秒，所有人同時打開手機，開始瘋狂刷新榜單。

企劃組組長林莉莉翻開筆記本：“他們主打歌上線剛剛過2小時，明天才開始打歌舞台的宣傳，現階段公司還沒投入太多宣傳，物料也還沒開始全面投放，目前看來完全是歌曲本身質量過硬引發的爆點。”

輿情監測的負責人也飛快地補充：“星博上已經挂了好幾個熱搜詞條，#LUXUS新歌LEMON榜43位##LUXUS新歌洗腦#都在上升趨勢。”

公關部門的人也補充了一句：“已經有兩家頭部樂評号正在聯系我們要做專訪，還有一個電視台的音樂欄目在問能不能先預約成員采訪。”

吳湖坐在旁邊，沒說話。他劃着手機，看着後台的播放數據——拐點清晰、增速平穩但持續，不是水軍能刷出來的，是真正“聽爆”的。

他合上手機，依舊是那副大嗓門：“你們原定給Velvia女團砸的那些營銷預算和資源，多少得分我們點吧？Velvia出道那會兒可沒這麼好的音源成績，資源沒少砸，現在LUXUS這成績，公司卻連熱搜都沒買。”

“部長，剛剛技術人員發信息過來，說是公司的預售網站被擠爆了，建議臨時擴容。”

“賣了多少了？”吳湖有些急切地問道。

“……主打歌上線前賣了9千張不到，現在——已經快20萬張了。”

話音剛落，會議室一陣短暫沉默，随即是一片止不住的驚訝和讨論。

“當然！立刻讓技術人員擴容。”部長當機立斷，“召集各部門負責人過來，我們需要開個緊急會議——”

*

「當前訪問人數過多，請稍後再試」

江姜現在無比後悔，早知道主打歌一上線就沖這麼猛，當時就不該隻買一張專輯，現在她想再買幾張，但是MH的預售鍊接根本打不開！

她不死心地一遍又一遍刷新頁面，終于在五分鐘後，系統徹底罷工：

503 Service Unavailable

敲你大爺的MH！賺了那麼多錢連個預售鍊接都搞不定！狗屎！

江姜正懊惱着，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有人發信息給她：

【Coconut：LUXUS他們會去錄制這周末的‘今樂’，我恰好認識MGO電視台的人，可以拿到兩張票。你要不要一起？】

江姜瞬間愣住。

Coconut就是江姜上次在成人禮現場認識的那個小姐姐，後面兩個人聊得比較投緣，還互換了企鵝聯系方式，隻是沒想到Coconut姐這麼有人脈！

江姜飛快回複：

【姜姜醬：當然要去！！！那可是‘今樂’哎！我們LUXUS真的要火了！】

*

“今樂”其實是非官方的叫法，真正的官方名字叫做《今天也快樂》，是MGO電視台出品的一檔老牌室内綜藝節目。

節目定位搞笑+對抗遊戲，老少皆宜，收視率常年占據周六黃金檔TOP1，基本可以說是“誰紅誰上”的典型宣傳平台。

能上這個節目，要麼是你已經爆了，要麼就是公司砸資源賭你爆的。

對于像LUXUS這樣剛剛出道不久、還沒登過任何綜藝的新人來說，“今樂”就是一張敲門磚——你已經進入大衆視野了。

以上，都是吳湖對練習室的五人大講特講的一番說辭，中心主旨就是一個——你們要火了！

剛合完不知道多少遍舞蹈的五人攤在地闆上，像五條剛從水裡撈上來的長條狗，就這麼聽着吳湖在那裡慷慨激昂、暢想未來。

五人：已死，勿擾。

季野翻個身，壓低了聲音對虞鹹道：“吳哥這是咋了，受了啥刺激了？”

崔道雲也聽見了，控制不住地笑了一聲。

“因為湖哥之前帶的團總是不受公司重視吧。難得有這樣的好成績，湖哥可算是揚眉吐氣了一把。”接話的是李正宇，他也算是有點公司内部人脈的。

“搞了半天，我們還不受公司重視嗎？我們不是大老闆親自定下來的男團人選嗎？”季野頭次聽說這個消息，眼睛都瞪大了。

“公司又不是大老闆的一言堂，董事會也不是吃幹飯的。”周硯半坐起來，看虞鹹要伸手拿水，就順便把水遞給了他，“況且公司也不是隻有我們一個團。”

虞鹹接過水，想要咕噜咕噜一口幹，就聽到周硯在那兒“啧”了一聲：“剛運動完不能猛喝水。”

無奈翻了個白眼，虞鹹隻好先抿了三兩口。

說來也奇怪，自從那晚開始後，就好像打開了太子爺身上的什麼開關一樣，他突然變得“活人”了很多，也不再是那副淡淡的裝逼樣了。

崔道雲也是，突然毒舌屬性的攻擊力降低了很多，為此季野還特地問過他是不是不舒服，得到一句“如果你是覺得三天沒挨罵皮癢了可以直說”後就撒腿跑了。

不過不得不說，也是多虧于此，五個人的關系突然前所未有地親密融洽起來——他們甚至還建了個企鵝群，要知道在此之前，五個人連彼此的企鵝号都沒加過。

突然之間，真的有點并肩作戰的意思在了，不是口頭說說的團魂，而是真正五人一心、向着一個方向一起努力的實感。

但是對于參加綜藝節目，虞鹹稍稍有一些擔心，因為在沒有他的時間線裡，這是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多了他這隻蝴蝶而扇動的翅膀呢？

不過總體來說應該是件好事，剛出道沒多久就能參加知名度這麼大的綜藝節目，這能讓他們的名字被更多人所熟知。

五個人還在悄悄講小話，就被吳湖的大嗓門打斷了：“不是告訴過你們，不要叫吳哥，更不要叫湖哥！要麼就叫吳湖哥，要麼就直接喊我哥！大老闆去算命的時候那個大師特意交代過，我這兩個字不能拆開！”

“吳哥，額，不是湖哥，額，不，吳湖哥。”季野一副嘴笨舌拙的樣子，其他四人暗地裡偷笑，一看就知道他是故意的，rap那麼長的詞都不打結，怎麼會被兩個字難住。

“……你說。”吳湖當然也知道這臭小子是故意的，可是他能有什麼辦法。

“我就想知道，專輯現在賣了多少呀，如果後面可以進行第一次結算的話，我們是不是就能不欠公司錢了？”

虞鹹聞言也點點頭，眼巴巴地望向吳湖，他也是和其他四人交流多了才知道，原來他們還倒欠公司錢，什麼練習生費用啦、出道籌備費用啦、服裝置景費用啦……唯一不用出的費用可能就是房租，太子爺直接包了。

“額……大概可以吧，畢竟公司也沒有過剛出道就音源爆火的先例。”吳湖揮了揮手，“你們現在要想的不是這個！後天的‘今樂’錄制，你們五個人一定要好好表現！知道嗎？那天除了電視劇《沉夢》的四位主創，Ulight的周羽白也會來參加宣傳他的solo，你們可不要怯場啊！”

“這麼多人啊，我還以為就請了我們團呢……”季野嘟囔了一句。

“想什麼呢你！”吳湖的大胡子都快被他噴出的鼻息吹起來了，“你們才是屬于臨時加塞的，想單獨請你們，你們還沒紅到那程度！”

“不想當元帥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單獨上今樂的男團不是好男團。”虞鹹笑着接了一句，“我有信心，我們總會有那麼一天的！”

“個子不高，志氣不小嘛小虞鹹！”李正宇剛想繼續抒情鼓舞一下鬥志，就被季野一句話破了功。

“滾！你才個子不高！我才17！我還有得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