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會真的信了這個帖子說的胡話吧？”吳湖難以置信地看着聽完消息後就眉頭緊鎖、面色難辨的五人，“這——這不就是典型的陰謀論嗎？”

“我不知道，我現在也沒辦法确定了。”李正宇煩躁地抓了把頭發，“但是我們目前确實沒有任何回歸計劃不是嗎？”

“但是新男團根本是無稽之談啊！我天天進出公司，也沒看到什麼新人練習生啊！”吳湖也急了，總不能公司真是傻叉吧，“你們是不是想太多了，最近公司内部有些問題，所以才一時沒有啟動回歸相關。”

“……你們看看這個。”周硯忽然開口，把手機放到桌面上，“我上個月開始就覺得不太對勁，委托私家偵探幫我查了查，現在基本可以确認——在離MH總部不到五公裡的這個寫字樓裡，有MH内部員工頻繁出入。”

他調出監控截圖和幾張偷拍角度的照片，幾個人都圍攏過去。吳湖還是不願相信：“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這幾個人都個高腿長，還全都戴着口罩和帽子，顯然不想被拍到。”崔道雲眉頭緊鎖，拇指在屏幕上劃動着，“……基本可以斷定，就是練習生。”

“這……”吳湖的嘴巴張了張，想要說什麼卻一時語塞，“那，那公司這是……繞開LUXUS，自己偷偷帶新團？”

“目前看是這樣。”周硯神色平靜，語氣卻更冷硬了，“而且這個‘分部’沒有任何對外注冊記錄，連場地租賃都挂在一家外包制作公司的名下。”

“真是夠謹慎的。”崔道雲冷笑了一聲，“遮遮掩掩，搞得像是見不得光。”

“我想我大概知道一點内幕。”彭文忽然開口，推了推眼鏡，“是鄭懷仁。”

幾人齊刷刷看向他。

“公司最近的所有流程、合同審核、預算審批最終都是由鄭懷仁簽字。他雖然名義上是副董，但實際上最近新上了好幾個高管全是他那邊的人，财務、公關、市場部都被換血了。”

“問題是……”季野一臉困惑，“鄭懷仁是誰啊？怎麼說洗牌就洗牌，他之前不在MH吧？我都沒聽說過這号人啊。”

“公關部的鄭堯你們都見過了吧，他是鄭懷仁的兒子。”彭文繼續說，“鄭懷仁的妻子是KL科技創始人的女兒，鄭懷仁結婚後，一直在娛樂圈這塊鼓搗他妻子投資成立的一個娛樂公司，不過現在競争有多激烈你們也清楚，隻有錢也不敢肯定就能撕下這一塊肉來。”

“去年他們公司試圖打入内娛市場但失敗了，傳聞就是因為他主推的項目流産。後來這個公司也就悄無聲息地消失了。現在他突然空降MH副董位置，八成是帶着資源和團隊過來的。”

“所以——他也根本不會繼續主推LUXUS。”崔道雲語氣冷下來，“而是借着MH的殼子，強行啟動他自己的新項目。”

“等于是空降來‘接管’我們，順便扶自己人上位。”周硯補充道。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吳湖聲音輕輕的，“坐以待斃嗎？”

衆人一時陷入沉默。

“對了，虞鹹，你的那幾首歌……”彭文剛想跟虞鹹讨論下之前那幾首歌的事情，卻看到虞鹹一陣風似的從他身邊跑過，“砰”的一聲，練習室的門關上了。

“……他這是怎麼了？”彭文皺眉，“怎麼突然出去了？”

“虞鹹的狀态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吳湖回憶道，“自看到這個消息開始，他就沒說過一句話，臉色也很難看，我好像還看到他偷偷抹眼淚了。”

“不是吧，這又不是他的錯！”季野有點詫異，“小鹹魚這是怎麼了，我就覺得他最近狀态不太對。”

“你們先讨論着，我去看看。”李正宇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哎哎哎！我也去我也去！”季野也着急忙慌地跟了上去。

“我也……”

“你倆都給我留下！”彭文快被他們這幫人氣笑了，“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LUXUS的下一次回歸！再不着急，馬上新人就踩着你們上位了！”

*

虞鹹不知道自己聽到“MH即将推出新男團”的那一瞬間，臉上是什麼表情。他甚至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這個狹小的消防樓梯間裡的。

四面冰冷的水泥牆包圍着他，應急通道的綠光忽明忽暗，仿佛一種無聲的嘲諷。

他縮在角落裡，後背緊貼着冰冷的牆壁，手指死死虬結在一起，指節發白。

腦海裡好像有什麼在不停敲打他耳膜，鼓脹脹、鬧哄哄的、甩都甩不掉。

他感到恐慌，甚至是一種徹骨的驚懼——如果這一切的改變，是因為他呢？

在原來的時間線上，LUXUS雖然沒能一直長紅，至少也順利出了第二張專輯。成績或許不如第一張耀眼，但也算站穩了腳。可現在，一切都變了軌。公司沒有動靜，回歸遙遙無期，新男團的傳聞卻一浪高過一浪。他們被擱置了，被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