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勒姆咬了咬下唇,微微的搖了搖頭,有些惋惜的歎了口氣。
“弗格斯其實就是另一個魯本。隻不過他隻是一個下等騎士的私生子,一直被魯本當成打手。他忠心于魯本的原因,除了希望将來能在北部分一杯羹外,還有一個原因——他兒子生了病,唯一能救治的藥物隻有出身奧爾森家族的魔法師才能配置。”
“我本來還想問問小姐有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結果鐵伊大叔說魔法師也是分擅長領域的。”
卡勒姆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耳朵,言下之意就是明晰并不擅長治愈魔法。
明晰輕輕的笑了一聲說道:“這件事你不用擔心,論起治愈魔法人類的天賦是遠遠落後于精靈的,而烏爾利克剛好有一個擅長治愈魔法的精靈。”
“您的意思是願意救治弗格斯的兒子?”
面對卡勒姆的疑問明晰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
“為什麼不救呢,于公于私這對于我們都不是一件壞事。”
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
“問題是弗格斯會相信你嗎?我不覺得他那種人會把自己的軟肋放在你這個陌生人手中。”
卡勒姆咧嘴一笑,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這個問題已經不是問題了。”
明晰不解。
卡勒姆笑得更開心了些。
“弗格斯不說,奈何魯本大人怕死。尼克還沒與他友好交流多久,他就把弗格斯賣了個精光。”
“然後呢?”
明晰似笑非笑的問道。
“然後弗格斯的兒子就到了你那間舒适的閣樓裡,而怕死的魯本大人在谷倉和他剩下的手下們團聚了。”
明晰悠悠的歎了口氣,以示是自己對這種明珠暗投的勇士們的惋惜。“果然是一将無能,累死三軍。”
“所以我由衷的感謝上蒼,統領我的是小姐這般睿智之人,不用像弗格斯這麼簡單就被賣了,還是被自己主子賣的,真不值。”
看着卡勒姆眉眼間掩飾不住的得意,在看到谷倉外被尼克押過來的弗格斯在聽到這話後越發陰沉的表情時明晰微微的搖了搖頭。
卡勒姆就像是沒有發現弗格斯的神情不對一樣,走過去粗糙的大手揚起圈住弗格斯的肩膀把人拉到自己面前微笑着說道:“你覺得我說的對嗎,弗格斯?”
弗格斯看着他沒有一絲笑意的眼睛,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卡勒姆拍着他的肩不滿的說道:“給個反應嘛,冷漠的人是不招人喜歡的。”
弗格斯徹底不理他了,目光轉向了坐在操作台後悠哉玩刀的明晰身上。“你說的是真的,精靈真的可以治好我的兒子?”
明晰冷笑了一聲卻沒有回答他,而是揚起手中的刀随手擲了過來,刀鋒沿着弗格斯脖頸劃過,“叮”的一聲後深深的陷入谷倉的牆壁裡。
弗格斯的臉上冒出一層冷汗,汗水滑過脖頸上的傷口與殷紅的血液融為一體,立時酸澀與疼痛一同發酵,萬千螞蟻在啃噬着傷口,他卻無法擦拭,不僅僅是因為被捆綁着無法動彈,更因為剛才那一刀的殺意讓他不敢動彈。
明晰收回擲刀的手在卡勒姆震驚的眼神裡面無表情的說道:“這一刀是替昨天那個女人還的!以後再敢劫持婦孺,死!聽明白了?”
弗格斯咽了口口水,不敢反駁。
“明白!”
“卡勒姆讓你做的事,你最好是能做到。滾吧!”
明晰話音一落,一旁始終沉默的尼克拽着捆綁弗格斯的麻繩就把人提了出去,被拽的東倒西歪的弗格斯不死心的大聲叫道:“您讓我做什麼都行,但是請您一定要保證那孩子的安全,尊貴的小姐!”
明晰看了卡勒姆一眼,卡勒姆立刻沖了出去一把捂住了弗格斯的嘴巴,逼近他壓低的聲音說道:“不想死的話就閉嘴!想讓你兒子健康安全的活着,你隻需要記住一句話就行。”
弗格斯眨了眨眼,同時用力蠕動着自己的嘴巴。
卡勒姆見此松開了手同時有些嫌棄的把自己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弗格斯懶得計較他的嫌棄,直截了當的問道:“什麼話?”
卡勒姆翻了個白眼,然後把自己的手按在弗格斯的肩膀上用力擦,就是嘛誰的口水誰承擔,擦在自己身上多難受。
“烏爾利克不養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