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羽墨緩緩開口：“這并非我的真名，是我在人界自己取的。”

“那你的真名叫什麼？”白清鶴急切地追問，生怕燕羽墨反悔。

“……燕孤舢。”

聽到這個名字，白清鶴的瞳孔瞬間緊縮，隻覺心髒一陣刺痛，他用手臂撐着桌子，努力穩住身形，另一隻手緊緊抓着自己的胸口，那種熟悉的感覺再次襲來，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觸犯了某種禁忌，遭到了反噬。

燕孤舢趕忙扶住他，焦急地問道：“怎麼了？”

白清鶴擡起手，表示自己沒事，偏頭看向燕孤舢。

隻見燕孤舢眉頭緊鎖，眼中滿是焦急與無奈。

白清鶴強忍着不适，扯了扯嘴角，擠出一絲笑容：“不知為何，隻要是關于你的事，我就會心髒難受，腦袋也亂成一團。”

他看不清燕孤舢的表情，隻見他嘴巴一張一合，卻好似隔着一層霧，什麼也聽不見。但他又怕燕孤舢擔心，便強笑道：“越是這樣，我越想知道這禁忌究竟是什麼。”

白清鶴本就是個倔強之人，渾身都是反骨，越是不讓他做的事，他越是要做。

他緩了緩，繼續說道：“孤舢，這名字跟我的名字倒挺有緣。”

“鶴歸孤山，斯人已至。”這句話是他在一本古書中看到的，沒有書名，也沒有作者。他心中不禁好奇，究竟是誰給燕孤舢取了這個名字，會不會與自己有關。

“這名字是誰給你取的？”他終究還是沒忍住心中的好奇，問了出來。

燕孤舢含情脈脈地看着他，柔聲說道：“愛人。”

“哈！”白清鶴着實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他原以為會是父母或者親戚所取。

燕孤舢解釋道：“我們妖族不會給剛生下的幼仔取名，因為我們把名字看得極重。若一出生便有了名字，那這個妖的一生就會被天道安排好，無法改變命運。所以我們大多是自己取名，或是由配偶取名。”

“妖族的規矩倒真是與衆不同。”白清鶴感歎道。

“你現在有事要忙嗎？”燕孤舢收回手，目光自進屋後便未曾從白清鶴身上移開，仿佛被他深深吸引。

“自從來了你府上，我便閑得很。”白清鶴收拾着桌面，問道：“怎麼？終于有事情讓我做了？”

“嗯。”

“不會是要命的事吧？”

燕孤舢憐愛地輕撫着他的側臉，溫柔地說：“我怎會舍得讓你涉險，今日就陪我去後院走走，聊聊天，如何？”

“就這？簡單！”

兩人并肩漫步在小道上，濃郁的野菊香撲鼻而來，一陣清風拂過，将那香氣送入肺腑。

“這香味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濃郁。”燕羽墨深吸一口氣，仿佛在品味着往昔的回憶。

白清鶴在一旁與他一同享受着這芬芳，好奇地問道：“你來人界幾年了？”

“七百多年吧。”

“那你有七百多歲了！”白清鶴眼中滿是羨慕。

燕孤舢思索片刻，回道：“應該是一千多歲了。”

“哎！妖可真好，不老不死。”白清鶴不禁感歎。

燕孤舢扯了扯嘴角，寵溺地說：“用你們這裡的話說，不都是些老不死的東西，有什麼好羨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