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沒想到人白日裡在劇組吹了點冷風,又在休息室睡着了,現在還受了涼,身子骨弱的烏厭肯定受不了。
車輛停在熟悉的地方,裴燼下車後繞到副駕駛的位置開門,烏厭沒說話,下了車後他神色都有些疲憊,本就蒼白的面色愈發透明。
“外套……”烏厭想要脫下外套遞給裴燼,卻被人按住了手。
迎上烏厭有些迷茫的目光,裴燼言簡意赅道:“車内熱,脫了外套會着涼,你趕緊回去吧。”
“那哥哥和我抱一個吧,好不好?”現在的烏厭還在記挂着和裴燼抱一下。
旁邊的傭人已經在提醒了:“少爺,你快些進去吧,這風兒大。”
裴燼見烏厭滿含期待的盯着自己,生怕對方再待下去可就真生病了,他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隻能妥協的上前,動作輕柔的虛抱了抱人。
被抱的烏厭笑了笑,朝着人說道:“哥哥的懷抱還挺熱的,希望下次能抱的更久一點。”
連着兩天被裴燼送回家,烏厭還沒上樓就被烏母給扣下了,“小厭,老實交代,現在和裴燼什麼關系。”
“普通朋友啊。”烏厭回應。
兩人是聯姻訂婚了,可是一還沒辦訂婚宴,二來裴燼現在對他的态度也不冷不熱的,給他披外套送他回家都是出于禮貌的紳士,今天的吻本來也是要推開他的。
“那你天天出去找他,小厭,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我之前就說這小子不錯,你還鬧脾氣呢,現在是不是看清人是個好選擇了……”
烏母剛想要繼續說些什麼,就見烏厭有些疲倦的模樣,她的臉上閃過幾絲擔憂和心疼,頓了頓接着說道:“吃了藥快去休息吧,别累着了。”
烏厭微微點頭,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輕輕的關上房門,靠在門闆上,長舒了一口氣。
而在另一邊送完烏厭的裴燼回到了紫荊花酒店。
刷卡進門後的他打開了燈,明亮的燈光瞬間将昏暗的房間給照亮,整潔幹淨,又充滿生活氣息,他不緊不慢的走到了飲水機旁邊,彎腰接了杯溫水。
仰頭喝了半杯後的他餘光瞥到被他放在桌上的禮物袋上,下意識地摸了摸唇角,腦海中忽然浮現了今天的那個吻,烏厭的唇很軟,就像是棉花糖。
心中泛起一陣異樣的漣漪,他微微皺眉,把莫名的情緒壓下,拆開了盒子,裡面裝着的是個企鵝模樣的暖手寶,底下還有張小卡片,拾起一看,上面是幾句手寫的話——
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希望它能帶給你溫暖。
落款不是烏厭的簽名,而是他畫的那隻小企鵝。
“烏厭……”他低聲呢喃着這個名字,思緒有些飄遠。
後半夜的烏厭毫無預兆的發燒了,不對,應該說是早晚的事情,整個烏家都燈火通明,随處可見的忙碌身影。
烏厭隻覺得自己暈乎乎的,眼皮也仿佛有千斤重,他怎麼都睜不開,耳畔響起許多嘈雜的聲音,但是落到耳中隻剩下空鳴。
被扶起來吃退燒藥的他眨了眨眼,看着許亦柯近在咫尺的臉,他微微蹙了蹙眉。
他之前每次發燒都是吃退燒藥的,因為打退燒針的部位在臀部,原主說什麼都不肯。
“少爺,吃藥。”許亦柯把退燒藥遞到烏厭唇邊,又倒了杯溫水遞到人面前。
“我沒力氣了。”烏厭的嗓音有些啞,他的手上還輸着點滴,才挂了半瓶,他擡眸看向許亦柯,腦海中忽然浮現了一個念頭。
許亦柯猶豫了片刻,正要把藥給旁邊的女傭的時候,就聽見烏厭又開口了。
“亦柯哥哥,你喂我吃吧。”他的聲音很輕。
但是本來就坐在床邊,離烏厭很近的許亦柯聽到了,他的眼中閃過幾絲錯愕,像是沒有反應過來。
可後來的他還是把藥遞到了人的唇邊,壓根不敢看人的臉,烏厭就着溫水把退燒藥吃下去後,疲憊又如同潮水般湧了上來。
他剛靠上枕頭,閉眼就睡。
昏昏沉沉中,他感覺自己就像被無邊的黑暗給吞噬了,在夢裡的烏厭看着前方的山崖,腳下一滑又跌了下去。
這一覺足足睡到第二天的下午他才醒,悠悠轉醒的烏厭食欲不振的很,烏母就讓廚師做了各種開胃的暖身的食物都端到了他的面前。
最後的烏厭實在拗不過烏母,就挑了幾個還算合口味的吃了點,他喝着金桔雪梨湯,有些生無可戀。
怎麼他發個燒跟要半條命似的。
他咽下嘴裡的熱湯,目光落到擱在床頭的手機上,“許亦柯,幫我拿一下。”
站在旁邊的許亦柯聞言,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遞到了烏厭的手邊。
烏厭接過手機解鎖後,看到了不少未接來電。
點開一看,都是昨天那個人打來的,他編輯了一條短信回複,而後才打開聊天軟件,看着置頂的聯系人。
聊天框内的最後一句還是裴燼說的良藥苦口利于病。
他沉默了片刻,發了一條消息過去,這次對面居然沒過兩秒就回複了。
【裴燼:聽伯母說,你發燒了,我晚上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