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半個通宵查閱資料,筆頭在紙上發出摩擦的聲音,烏厭看着攤在桌面上被寫滿的a4紙露出滿意的表情。
密密麻麻的字都是他的心血,直到實在困的受不了了,他才爬到床上蓋被子睡覺。
皎潔的月色灑落在大地上,一夜安眠。
第二天早上的烏厭是被自己訂的鬧鐘鈴聲給吵醒的,他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來,披上外袍洗漱後下了樓,不出意外的看到正在廚房忙碌的王姨。
他打了個哈欠,拿起自己的水杯去接了杯熱水,小口抿了幾口,他輕聲開口喊道:“王姨。”
“怎麼了,少爺?”王姨扭頭看到走進廚房的烏厭,眼裡滿是詫異,語氣更是驚訝,她趕忙出聲說道:“少爺,你去外面坐着吧,這廚房都是東西,不小心傷到了可怎麼辦。”
烏厭卻滿不在意的走到冰箱前,拉開冰箱後大概掃了眼内裡的食材,言簡意赅的開口:“我要下廚。”
話音剛落,全場都陷入了寂靜。
這十指不沾陽春水,從小被嬌寵着長大的少爺哪裡會做飯。
王姨手上的動作都頓住了,勸道:“少爺想要吃什麼,跟我說就好了,不用親自動手啊。”
本來的烏厭的确不會做飯,可現在的烏厭不一樣,他可是牛馬大學生,加上平常住在學校附近,他點不到好吃的外賣就會自己動手做點飯菜,實力不強但勉強是夠用了。
但是王姨說什麼也不讓烏厭下廚,連勸帶“威脅”的要給烏母打電話,直接把烏厭“趕”出了廚房。
“……”烏厭沒想到自己會出師不利,他抿了抿唇,端着玻璃杯站在原地,看起來有些懷疑人生。
半晌過去後的他隻能坐在餐桌上吃着王姨做好的早餐,端起牛奶喝了半杯,烏厭味同嚼蠟的吃着嘴裡的滑蛋培根三明治。
他垂眸解鎖手機,給裴燼發出的消息還沒有收到回複,想來是人還在忙,他的視線環顧四周,忽然問道:“許亦柯呢?”
“許助理剛剛出去了,還沒回來呢。”站在玄關處擦拭櫃子的傭人聞言,開口回應。
“出去了?”烏厭低聲呢喃,這還真是難得的情況,不過他也樂得清閑,少了個人盯着。
吃完早飯的烏厭在家裡待了會兒,才收拾東西出了門,每次他出門的時候烏父烏母都會安排不少人跟着他,說是要在附近保護他的安全。
不過隻要看不見烏也厭就當做不知道,他垂眸編輯了一條短信發出去,然後和司機報出了目的地。
坐在駕駛位開車的司機都習慣了,烏厭這些日子去的最勤快的地方就是裴燼所在的影城。
“少爺,我在這等您。”司機把車輛停好後開口說道。
烏厭微颔首輕應了聲,他加快腳步朝着裴燼所在的地方走去,剛好看見了幾個端着保溫箱進來的黑衣人。
看到他的身影,那幾個黑衣人放下箱子,語氣恭敬的喊道:“少爺。”
“快送進去吧,就說是裴燼請的。”烏厭語氣平靜的出聲。
說完後的他就先一步進去了,看到他的身影,周圍的工作人員也都見怪不怪了,之前問過是裴影帝的朋友,劇組内是允許探班的,所以也不好多說,隻是覺得未免來的也太勤快了。
烏厭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很順暢的就到了裴燼的休息室門口,他的手上還提着個保溫袋,那是他特地為裴燼準備的,不想還沒敲門就看見虛掩的門内傳來的交談聲。
休息室内,裴燼坐在椅子上,早上就不見身影的許亦柯坐在他的斜對面,簡約的臨時搭建的休息室内并沒有過多的擺設,顯得有些空蕩。
“烏厭什麼性子你不知道嗎?”他聽見了這是許亦柯的聲音。
裴燼的視線落到桌上的小企鵝暖手寶上,周遭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幾分,他臉上的情緒有些晦澀,淺棕色的眸中翻湧,卻隻是低垂着頭沒有說話。
許亦柯看人不說話的樣子,無奈的歎了口氣,才繼續出聲:“裴哥,我跟在他身邊這麼久,雖然他情緒不好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生病,但是他從小都被寵壞了,喜歡的東西夫人和先生都會捧到他的面前,雖然我知道我不該說這些,可是……”
他能看出來烏厭的确對裴燼是很喜歡,可這個喜歡又能持續多久,很快就會膩味,隻不過是覺得有趣而已。
“我知道了。”半晌後,裴燼才啟唇。
外界傳聞的烏厭必定也不是無風起浪,他也不是沒見到過,可是烏厭在他面前的樣子的确不同。
那些事情,他不清楚原委自然也不好過多評價。
站在門口的烏厭聽着屋内的聲音,雖然偷聽不禮貌,可是他感覺腳好像被灌了鉛,怎麼都擡不動。
屋内交談了幾分鐘,他就聽了幾分鐘,原先火熱的心也仿佛随着時間流逝沉到了底。
但是俗話說得好,追人要有的就是耐心,日久見人心。
他剛想着該怎麼找個機會進門,就聽見不遠處傳來的一聲響亮的呼喊,說是裴影帝請客吃下午茶了。
就在烏厭微微怔愣的瞬間,面前的門被拉開了,下一秒,他擡眸就對上了一雙冷淡到極緻的眸子。
“烏厭?”響起的聲音是來自還坐在椅子上的許亦柯,他明顯表現的更為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