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亦柯借口家裡有事出去了,烏厭一個人在栖山市無依無靠的,人生地不熟,身體也不好,萬一要是出點事……
半晌後,裴燼開口說:“那我送你回去。”
“真的嗎,哥哥你對我也太好了。”烏厭猛的站起來抱住裴燼,語氣中帶着幾分驚喜。
天空灰蒙蒙的飄着雨,兩人打車回到烏厭居住的酒店,從下車到門口的那段距離,即使撐着傘,也幾乎渾身都被淋的濕透了。
尤其是裴燼,感覺跟從水裡撈出來似的,濕漉漉的水珠順着衣擺往下淌,顯得格外狼狽。
被護着的烏厭隻是濕了個衣角,他總覺得是要來台風了,才會下這麼大的雨,刮這麼大的風。
許是太冷,他的身體都有些止不住的發顫,屋内開了暖氣,驅散了部分的寒冷,烏厭咬了咬唇,神色有些糾結,他趕忙把裴燼拉進浴室裡。
“哥哥,你快沖個熱水澡吧,别感冒了。”他輕聲說。
裴燼張了張嘴剛準備說些什麼,手上就被塞了件全新的浴袍,緊接着面前的門就被關上了。
“呼……”
烏厭深呼吸一口氣,趕忙從箱子内找出自己要吃的藥,從飲水機處接了杯溫水,就着一起咽了下去。
耳畔響起了悉悉索索的像是在脫衣服的聲音,而後就是淅淅瀝瀝的水聲,他不免想到昨晚看到的美男出浴圖。
看起來那麼大……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受得住。
許是朦胧的氣氛太過暧昧,烏厭也不自覺的開始胡思亂想,他晃了晃頭想把香豔旖旎的畫面甩出去。
“等等……”他忽然想到,沒給裴燼拿内褲,那人豈不是要空裆出來。
烏厭抿了抿唇,臉上都浮現了一層薄紅,他趕忙摸出手機,問了羅峽裴燼的衣服尺寸,然後又找了個代購,看着加急的那欄,烏厭敲擊鍵盤,在小費處輸入了六百六十六。
這麼多錢,速度肯定快吧。
事實也的确是如此,有錢能使鬼推磨。烏厭聽到被敲響的房門,趕忙走出去拉開了門。
看着站在門口穿着雨衣的跑腿小哥,他接過幹燥的紙袋,輕聲說:“辛苦了,謝謝。”
“不客氣,麻煩給個好評哦。”跑腿小哥語氣帶笑的說道。
關上門,烏厭看了眼内裡的衣服。
他拎着衣服走到了浴室門口,屈手敲響了房門,下一秒,面前的門就被拉開了一條縫。
烏厭輕聲咳嗽了兩聲,“衣服。”
墨發還在濕漉漉的淌着水珠的裴燼瞥了眼烏厭手上的袋子,從門縫中伸出手接過了袋子。
烏厭看着人線條流暢有力的小臂,他掀開眼對上人的視線,輕聲說:“哥哥,快拿着吧,我怕我一會兒忍不住。”
聽見烏厭說的話,裴燼面色微變,卻還是飛快的關上了門。
感受着人有些局促的慌亂樣,烏厭差點沒壓住唇角的笑意。
裴燼還挺純情的啊……
烏厭在門口站了會兒,聽着浴室内逐漸聽下去的水聲,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
又過去了三分鐘,面前的門才被拉開。
“怎麼樣,哥哥,衣服都合身嗎?”烏厭輕聲問。
“嗯。”
裴燼點頭:“你怎麼知道我的尺寸?”
“當然是問了你的經紀人啦,哥哥,我可是怕你誤會,連吊牌都沒敢拆呢。”烏厭一本正經的解釋着。
聞言,裴燼的臉上閃過幾絲不易察覺的動容,他輕輕嗯了一聲,然後才啟唇問道:“吃過藥了嗎?”
“吃過了。”烏厭點頭回應。
他上前兩步,看着裴燼還在淌水的頭發,輕聲說:“哥哥,我幫你吹頭吧?”
“不用。”裴燼出聲拒絕。
可下一秒,面前的人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焉了下去,低垂着頭叫人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烏厭的聲音有些悶悶的:“我以為我們至少算是朋友了……沒想到哥哥對我還這麼冷淡。”
烏厭越說越委屈,看樣子都像是要哭了。
裴燼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哥哥就是同意了?”烏厭擡眸看人的眼眶都有些泛紅,語氣也染上了幾絲欣喜的雀躍。
裴燼任由人按着自己坐在了沙發上,烏厭就拿了吹風機插在電線闆上,按下了開關後替人吹頭發。
溫暖的風吹拂,濕濡發絲輕輕飄動,烏厭站在沙發後面,垂眸就能看到裴燼泛紅的耳尖,他的手指穿梭在他的發間,動作輕柔,似乎怕弄疼人似的。
忽而,他伸手捏了捏裴燼的耳朵,“哥哥,你的耳朵好紅啊,像是要滴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