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它傷勢剛剛被照明修複,而且手铐仍然限制着它的發揮,K-13 卻不愧是天生的戰士,它的打擊很精準且殘酷。
它從誕生開始就一直在鐐铐中掙紮,已經習慣帶着鎖鍊了。
K-13 扭動身體,又躲過汽車人雙刀客的一刀。
刀刃刻入鋼鐵地闆,刺耳的聲音在廢墟般的房間中回蕩着。
K-13沒有武器,但它也不是手無寸鐵,它欺身而上,用鋒利的雙爪迎上刀鋒。
“噢,你要這樣打嗎?好啊,”雙刀客眯起光學鏡,爽朗笑道,“Let 's dance! ”
他用刀多次快速連打,K-13受到打擊,怒吼一聲,足部在實驗室的地上留下深深的劃痕,用拳頭擊打他的側面。
她一拳擊飛雙刀客,雙刀客倒飛出去,一個敏捷完美的後空翻後在實驗室牆壁上反手借力,一腳踹向K-13的頭雕。
K-13 勉強及時擡起手阻擋,撞擊中爆發出一陣火花。它踉跄着後退撞在牆上,但馬上靠牆借力,用膝蓋撞向雙刀客的側面。他哼了一聲,讓巨猙獰有機會調整位置,光學鏡裡暗暗閃過計算,等待着那完美的時機——
雙刀客的刀刃劃出一道緻命的弧線。
這正是K-13所需要的。
它不但不後退,反而迎了上去,精确無比地舉起雙手,使束縛着它雙手的手铐中端與雙刀客的刀刃對齊——電光火石之間,金屬悍然相碰。刀刃帶着一聲堅硬的斷裂聲切斷了束縛。
巨猙獰自由了。
或許原來的戰鬥形勢還能說得上是僵持不下,現在K-13解開鐐铐之後徹底放開手腳,形勢迅速地一邊倒。
照明變回了初始形态,密切觀察着這場戰鬥。
K-13 像龍卷風般移動,她乘勢而上,攻擊越來越快、越來越鋒利,抓住敵人微小的漏洞,将爪子深深插入汽車人的關節縫隙處。
汽車人在這場戰鬥中已經失去了優勢地位。
雙刀客被 K-13一拳接着一拳打中,連續的快速的打擊讓他幾乎沒時間反應。他虛晃一招,從子空間裡掏出了什麼,但是明顯地猶豫了。
照明眼尖地認出這是一個高度濃縮的能量體,一個手雷。
實驗室空間太小了,她意識到。他不會冒險在一個封閉的空間内引爆手雷。
但顯然雙刀客還是在計劃着什麼,他轉變策略,快速移動躲避了 K-13 的下一擊。然後——
他奇迹一般出現在照明旁邊,将她向後拉去,抓住了照明,槍口抵上她火種倉的位置。
“停下!”他厲聲命令,“否則下一秒我就殺了她。”
照明翻了翻光學鏡,不知道是對自己又被綁架無奈還是對這個汽車人無語。
這真是一個絕望之下的愚蠢嘗試。K-13根本就不會關芯自己的研究員死沒死,剛剛沒對她動手而是去打汽車人就算萬幸了。
K-13停下了。
等等。
什麼?
這太離譜了。他們昨天剛見過面。K-13 沒有必要關芯——
但她随後注意到了其他事情。K-13 的光學鏡并沒有聚焦在她身上。它們在她身邊快速移動,掃描着周圍環境。殘骸。牆壁上的裂縫。
不是因為擔芯而猶豫,它是在思考和計算。
照明按捺下不知道哪裡冒出的失望感。
很好。因為她對被救不感興趣。
她身體上的光帶突然有節奏地強烈閃爍!
“什麼——”雙刀客看向自己的俘虜,他的視線一瞬間變得模糊。
這是一種天賦能力。有時靈有時不靈,但是還好這次管用了。
閃爍的光點帶來細微的信号脈沖,幾乎難以察覺,但錯誤的指令像病毒一樣穿越了雙刀客的神經網絡。
盡管雙刀客幾乎馬上反應過來發射激光槍,但是準星已經偏離了照明的火種倉,打在她右肩上。
照明以右臂斷裂的代價脫離了雙刀客的掌控。
雙刀客退後一步,肩部的裝甲微微翕張,能量液順着顫抖的手指滑落。他明顯已經負傷不輕,毫無辦法脫身了。
他臉上的表情變得堅毅,顫抖的手掏出手雷——
藍綠的漩渦在他旁邊突然打開。
是陸地橋!照明的光學鏡閃了閃,她能看出雙刀客也并未預料到這一點。
一道綠色的身影從傳送門躍出,是一個大型機,照明好像看到過他的資料,是叫檔闆還是隔闆?
“老千,你這家夥搞得這麼狼狽?”隔闆利落地抓住千斤頂的一隻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把他往陸地橋方向拽。
“嘿,雷霆救援隊從不請求支援。”
“但有時候也需要一點小小的後援,快走,它要追過來了!”
“老千”低咒了一聲,看了一眼照明和K-13,最終沒有多說什麼,順勢撤離。
陸地橋關閉的一瞬間,實驗室裡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照明捂住右臂斷裂處,緩緩轉頭,正對上K-13的目光。
那雙光學鏡裡,燃燒着某種危險的東西。
它不是在看她。
它在看——那個“老千”從外部炸開的通道。
它在衡量這條通道離外界有多遠,自己能不能從那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