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何珊珊給她找了把剪刀,三下五除二就從手機上把電話卡摳了下來。
“可算找回個有用的東西。”宋三月興奮地地捏着電話卡,擡頭想找個幹淨的地方将電話卡放好。
可掃視四周一圈也沒找到合适的,正犯難之際忽然看見有人從屋内走了過來。
“給我吧,我先替你拿着。”方昀也伸出右手攤開說。
宋三月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電話卡放到了他手心。
不知為何,她現在本能的想要抗拒接受他投遞過來的善意。
或許是覺得繼續接受他的幫助卻沒能給到他想要的從而産生愧疚,亦或是怕自己對他形成依賴後再次被他抛棄。
又花了十幾分鐘,宋三月總算把所有的物品都清理完畢。簡單合計了下,除了汽車和電子産品,其他損失有限。
車和她自己都有保險理賠,常年獨居的她為自己配置了各種高額保險。如果哪一天她不幸出了意外,單份保險賠付的錢足夠宋氏夫婦過上不錯的晚年生活。
這樣算的話,這次事故竟讓她小“賺”一筆。想到這兒,宋三月不禁有些好奇,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也不知道她的後福是不是就應在這上面。
拿到電話卡的宋三月本想着順手就把方昀也幫她墊付的醫藥費和買新手機的錢給還了。可等卡插上後才反應過來,這個号碼沒有綁定過任何銀行卡。
而她手機支付的電子賬戶餘額隻有幾百塊,故此注定她不光暫時還不了欠方昀也的錢,還要跟在他身邊繼續向他欠債。
當然她也可以聯系可艾或者家裡人,隻需一條信息這些人肯定立馬就給她轉錢。可她不想這麼做,她獨立慣了,既然眼下有解決問題的辦法,那就省的讓他們跟着擔驚受怕。
禁不住阿茹同何珊珊的再三挽留,宋三月勉強答應留下住一晚再走。
趁着空閑時間,宋三月借了店裡的電腦把保險理賠流程都申請了,等忙完已經是傍晚時分。
她抻着腰從椅子上站起來,覺得整個肩頸酸痛的厲害,不過隻是幾天沒久坐,沒想到肩周炎一下子就犯了。
于是她邊用手捶肩邊往吧台外圍走。
“阿月,你肩膀怎麼了?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需不需要我陪你去醫院再檢查一下?”一直坐在書架前長桌處理工作的方昀也見她這幅模樣,忙站起來緊張的問。
宋三月擺擺手無所謂的說:“沒事,老毛病了,過會兒就好了。”說着她走到沙發旁邊,将整個身體埋了進去,閉上眼睛想要緩解疼痛。
方昀也還是不放心,他很了解宋三月的性子,遇到任何事情甯願自己扛着,也不想麻煩别人。
當初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為了這個争執了好久。有一次宋三月半夜上廁所不小心滑倒,摔得頭暈目眩,同宿舍的張瑤想聯系他卻被宋三月死死攔住。
直到第二天他一直聯系不上宋三月,找到他宿舍才聽其他同學說連夜去了醫院檢查。
他滿肚子怨氣匆忙趕到醫院,可對上宋三月蒼白面龐時又心軟了,紅着眼委屈的質問她:“我是你男朋友,你有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起初宋三月還如同往常一般想找些無關痛癢的話想搪塞過去,但發現方昀也并不買賬。最後還是她再三保證以後有事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他,方昀也的情緒才慢慢平複。
他把她攬入懷中,在她耳邊輕聲呢喃,“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以後任何事情都不要瞞着我好不好。”
宋三月耳暖心熱自是滿口答應,從那之後,她才漸漸養成有事先找方昀也的習慣。
“你要是疼的厲害,我可以幫你按摩試試。”方昀也走到宋三月身邊小聲詢問,深怕自己聲音太大而加重宋三月的疼痛。
“真不用,”宋三月睜開眼又調整了一下姿勢,“我躺一會就可以了。”
一股絕望的滋味在方昀也心頭翻湧,他再次察覺出宋三月對他的那種疏離感。
“阿月,讓我幫你好嗎?就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方昀也雙目微垂,語氣裡帶着些許無力。
宋三月知道他那股“癡”勁上來了,不管如何找借口拒絕都是徒勞。
他對她總是犟到底的态度,從告白到分手,一向如此。
“那你就試試吧。”宋三月直起身子,空出沙發位置拉方昀也坐下。
又拉開自己肩膀的衣服指着說:“要按的話就按這裡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