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觀再次受到了矚目。
組長也看向他,一邊和同事小聲說話。
翁元凱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誰?”
虞徹從小到大幹什麼都消極怠工,也不怪同學給他取外号。
小時候算小僵屍,現在已經是老僵屍了。
翁元凱深吸一口氣,饒是他預演過和虞徹共事的突發事件,這老小子的反應依然不按常理。
“也不是非讓你現在選出人來。”
翁元凱也看向坐在虞徹身邊的男生,看着就歲數不大。
一邊的秘書及時補充:“去年年底招進來的實習生,今年畢業。”
“叫岑觀。”
秘書把岑觀的簡曆調出來,翁元凱擡眼。
這樣的位置,這樣的視角,他的發小正直勾勾盯着公司的實習生。
怎麼回事啊。
不是剛失戀嗎?不知道還以為你要吸人小孩血呢。
翁元凱額角青筋直跳,太後悔讓虞徹正兒八經來上班了。
“這事再說吧。”
坐在右手邊的部門組長不樂意了,他怕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
岑觀雖然是實習生,但是一批進來的孩子裡長得最好看的。
他不喜歡和模特部門借來借去,不如自己人靈活性高。
“那……”
話還沒說完,虞徹開口了。
“不用考慮了。”
“都是自己人更好調動。”
男人淺棕色的卷發微長,不複初見的精緻。
偏頭看向岑觀的時候劉海搖搖晃晃,似乎失戀後連發膠都忘了抹。
他和岑觀的對視的眼神看不出什麼情緒,“你留下來。”
會開了一個小時,沙齊在岑觀哀求的眼神下走了。
他的眼神堆滿了自求多福,幸災樂禍寫在唇角。
現場隻剩下翁元凱、組長金诩和岑觀跟的前輩。
還有無人知曉的,他單方面分手的網戀前男友。
“别緊張,坐着就好了。”
看岑觀要站起來,走過來的大老闆說。
很快hr也來了。
岑觀面試都沒見過這麼大陣仗。
他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就是越大場面越冷靜,嗯了一聲。
虞徹坐在一邊翻他的簡曆。
岑觀,22歲,目前是大四,六月底畢業。
B市人,家裡……
B市,虞呈長大的地方,似乎也對上了。
明明是他要留下岑觀的,這個時候卻坐在後邊一言不發,翁元凱的秘書看他拿着手機在微信輸入了對方手機号碼。
秘書:……
沒看錯吧。
這算以權謀私嗎?!
不是說虞總監剛失戀??
這就看上部門年輕人像話嗎?
對應号碼搜出來的微信,和虞徹通訊錄還保留的那一個不同。
虞徹有些失望。
雖然網戀時間短暫,不知戀愛對象非濾鏡下的真容,但他就是喜歡那一個。
本以為找到的是真愛,沒想到前置條件是阿呈。
去年入職到現在,岑觀是第一次距離大老闆這麼近。
翁元凱平易近人,也喜歡在大群裡說話。
不過公司電梯每天上上下下,就算沒有vip專用的,也不會碰見。
最近遇見的頻率顯然太高了。
岑觀更是絕望,鼓起勇氣說:“老闆,我不做模特。”
他心想:把我開了吧。
岑觀還上網發帖打聽過了,開了實習生多少也有補償,一個月實習工資也是錢啊!
他非得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翁元凱腹稿剛打好,當事人開口堵得他卡殼,正看向始作俑者,一邊部門的組長說:“小觀,你再考慮考慮吧。”
岑觀态度堅定,“我沒有相關經驗。”
翁元凱也注意到虞徹的目光了,他總盯着這個實習生,難道認識?
他正要問問,虞徹又移開了目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不僅組長勸說,連帶岑觀幹活的前輩也勸他。
一段實習而已,雖然很對不起沙齊,岑觀還是決定了。
“組長,我……打算辭職的。”
這話一說,現場都靜了幾分。
所有人都看向虞徹,頗有種新官上任逼走職員的錯覺。
虞徹已經看完了岑觀的資料。
看不出什麼。
虞徹:“那再說吧。”
他一張臉寫滿困倦,像是幾宿沒睡好似的。
翁元凱更無語了,“怎麼又再說了?”
高個的男人走路慢慢悠悠,似乎精神狀況很不好,腳步都有些虛浮,垂着頭打開門走了。
翁元凱做老闆和做孫子一樣,對留下的人說:“不好意思,耽誤各位時間了。”
他點到為止,很快追了出去。
管理層走了,剩下的幾個人吐出氣。
一向嚴厲的組長安撫岑觀,“多大點事,不至于辭職。”
“小觀你工作挺好的。”
岑觀:“我是真的想辭職。”
他目光堅定,“組長,我……”
組長擺手制止岑觀說話,hr和他也挺熟,說起空降領導不忘歎氣,“聽說是失戀了,所以不正常。”
在場除了岑觀都老大不小,啧啧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