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元和王主任說過,麻煩給他倆留一點備課的時間。
今天上午兩個人監考結束,下午就沒有需要待在學校裡的事情了。
餘元走之前特地看了眼陳文,三個老師一起告知他還是有點用的。
這人現在雖然東張西望但是也沒再找張俊豪的麻煩。
餘元轉悠着小綿羊鑰匙放心離開。
“波波!有沒有想爸爸,爸爸也很想你!”餘元一進門,就收到了來自甜甜閨女的熱情貼貼。
老父親内心欣慰又柔軟。
可惜。
波波敷衍地舔了兩口餘元手腕,跳下來找小白玩兒了。
餘元啧了一聲,沖身旁站着的陸钏努嘴:“小白今天上午叫了嗎?”
陸钏搖了下頭,指着架在冰箱上邊充當臨時攝像頭的平闆:“沒叫,倒是波波站在那裡看了一會兒。”
餘元點點頭:“可能是聞到平闆上有我的味道吧。”
餘元在聽到陸钏說小白沒有叫的時候,詭異地平衡了一下,家裡兩隻找對象的小狗都是戀愛腦就行。
不能隻有波波一個人是戀愛腦。
懷着這平衡感,餘元在給小白添飯的時候,仁慈地多添了一個波波的鲨魚軟骨給小白。
餘元家習慣,吃完飯沒重要的事情都要午睡,平時吃完飯,餘元會吆喝波波直接在沙發上睡個囫囵覺。
今天,餘元看看陸钏,再看看還在啃軟骨的小白,焦灼了。
擦,他是不是現在就得照着大通鋪的樣子布置了?
他好困,他好像睡覺。
餘元狠狠糾結了下,本着一鼓作氣的原則,拍拍大腿站起來:“陸钏你拖一下地吧,電視櫃下邊有酒精和84,你多拖兩遍,我去找鋪床的東西。”
廚房正在刷碗的陸钏揚聲應了。
餘元從主卧一趟一趟螞蟻搬家一樣往出搬床單被罩,因為看不到地面,總不小心猜到陸钏剛剛拖好的地。
第一次路過的時候,餘元端着比他高的床墊站在原地,等待地幹了再過去。陸钏說沒事直接過去就行。
第二次,餘元側身小心沒有踩到陸钏的勞動成果,這才走過去。
第三次直到搬完,餘元隻小心踩着貓步走在環氧彩砂上,小心維護着陸钏的勞動成果。
搬鋪蓋卷有點費胳膊,餘元來回敲着胳膊,看着陸钏彎腰拖地,心中感慨:陸钏脾氣是真的好。
這要是他好不容易拖的地,被人左一腳右一腳踩過去,他真擔心自己會把這人臉摁地上的那個拖布擦幹淨了。
酒精拖一遍的地幹的很快,餘元彎腰摸了下确認幹淨了,開始行動。
陸钏在拖地前已經将客廳布局變了一下了,餘元隻需要推箱子似的将床單被罩什麼的擺好就行。
這件事他一個人就能幹。
好歹陸钏也算他家客人,還是要有點客人的權利的。
餘元善良地沒有指揮陸钏幫忙,自個兒撅着屁股在地上來回搬弄。
餘元絲毫沒有感覺到身後有一道目光正牢牢鎖定在他這裡,眼神跟着餘元動作不斷挪動。
“陸钏,你睡右邊行嗎?”
“陸钏?”
餘元半蹲在剛鋪好的兩米多大床邊上,兩隻手提溜着枕頭問陸钏。
喊了兩三聲沒人答應,餘元困惑地轉過頭,就看陸钏眼神有點深邃,不知道想什麼。
看起來特别正經。
“陸钏?”餘元站起身走到陸钏身邊,再次詢問。
陸钏這才回過神來,看着枕頭說了句都行。
餘元将枕頭扔上去,蓋着被子閉好眼睛。
陸钏有點僵硬着身體從餘元腳下路過,走到自己枕頭旁邊,僵硬着筆挺躺下,姿勢堅定地像要現場背誦萬有引力變形公式。
餘元确實是非常困了,有點簡陋硌人的床墊也沒有影響他嬰兒般的睡眠。
陸钏鼓起勇氣偏頭看人的瞬間,餘元已經呼吸勻稱沉沉入睡。
陸钏聽着人平緩的呼吸聲,眼神近乎虔誠地描摹着餘元的眉眼。
中秋晚上他能聽出來餘元沒有睡着,有心看人沒勇氣轉頭。
今天中午陽光正好,鋪灑在餘元身上,照耀出一片暖黃的燈光。
陸钏不知道看了餘元多久,才在暖陽中逐漸睡去。
睡夢中仿佛還能聽到那一陣規律的均勻呼吸。
兩個人都沒有定鬧鐘,睡得很沉,等再醒來還是波波和小白擠在兩人中間轉着圈追尾巴。
小狗遊戲玩兒嗨了不自覺嗚嗚了幾聲,陸钏眯起眼睛看了眼手機時間,下午七點二十三。
陸钏猛地坐直,太硬的床墊睡得人脊柱嘎嘣直響。
陸钏睡久了有點迷糊,周圍一片漆黑,隻能看到餘元些微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