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元說着還想很倔強的甩開陸钏的手，用事實證明自己真都沒問題。

餘元甩了兩下手，被陸钏摁在了座位上，又被陸钏灌了一整管齁甜的葡萄糖。

餘元皺着眉閉着眼睛在桌上拍拍打打，找自己不翼而飛的水杯。

“給你。”

餘元還在桌上尋覓的手被陸钏摁着向上攤開，壓上來一個水杯。

餘元噸噸喝了兩口水，這才緩過勁兒來。

餘元咂摸咂摸嘴裡的味道，擡頭看了陸钏一眼：“謝謝啊，你别說，好像确實是有點低血糖。”

看着陸钏有點無語的表情，餘元讪讪又灌了口水：“我幾乎沒低血糖過，這次是意外，倒是你诶，你拿藥拿的這麼快，是不是本來就容易低血糖？”

餘元該死的倔強上來了，眼珠子一轉就準備撒潑。

“想多了，沒有，我們班有學生在訓練的時候低血糖過，我備着點。”

“哦，好吧。”

辦公室安靜了一會兒，餘元不甘心似的又問了遍：“你真的不低血糖嗎？”

“真的沒有，我什麼時候生病你不也都知道嗎？”

餘元琢磨了下：“是哦。”

雖然他前幾年跟陸钏沒什麼好關系，但是陸钏受傷最後他都能知道。

包括不限于耍帥從宿舍上床下桌的床上一步往下跳，結果膝蓋差點錯位這種事情。

餘元低頭猛猛補教案補聽課記錄，帶着對陸钏的同情開卷。

高中老師的生活忙碌又單調，餘元感覺時間過得很快。

沒有公開課，沒有大考的日子真的全靠六日替他記錄着過去了多久。

每天早晨聽一聲來自陸钏的喜歡你，把鹹魚精準砸到陸钏身上。

每天中午和陸钏在教師食堂吃頓晚飯，下午在桌上迷迷糊糊睡一覺。

每天晚上遛狗，順路去超市買菜，回來做飯，吃完看番，在交替洗漱睡覺。

在日複一日的忙碌中，餘元每天在衛生間呆的時間越來越久，陸钏看他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

餘元能清楚的感覺到來自陸钏的狐疑表情，還有詭異的舉動。

沒辦法，陸钏看視屏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

周四，餘元剛從衛生間出來，就看到陸钏姿勢做作的坐在沙發上，皺着眉看手機。

看的很認真。

是的，陸钏這幾天最不對勁的地方就是沒有在餘元出來的時候沉睡，而是放着奇怪的視頻。

餘元忍了三天，他的好奇心實在是憋不住了。

餘元走過去，很嚴肅的坐在陸钏旁邊，探頭看向陸钏。

“看啥呢？感覺你看這個博主好幾天了。”

陸钏沒擡頭，隻是将手機的聲音調到最高：“這個博主講的很有趣我覺得。”

餘元困惑地擡擡頭，看向陸钏：“你，确定？”

陸钏堅定一點頭。

在小小的四方屏幕上，一個老中醫穿着白大褂坐在辦公桌後，嚴肅的說着：“男科看病并不可恥，前列前炎、不孕不育、糟啵糟卸都是常見疾病，早幹預早治療……”

餘元第一次這麼認真地和陸钏一起看視頻，前段時間他覺得頻率高也沒在意，結果認真一聽，還不如不聽。

他僵硬的站起身，走到床邊：“挺有意思哈，你慢慢看。”

陸钏依舊沒擡頭，調低聲音：“好，我再看兩個就睡。”

睡什麼睡啊！餘元臉蒙在被子裡，眼神飄忽，肢體僵硬。

隔着被子依舊能聽到老中醫沉穩的聲音。

餘元被子悄悄伸出一隻手，這手悄摸摸蛄蛹兩下，嗖地抓着手機縮回被子裡。

手機消失這件事被陸钏全看到眼底。

陸钏終于不動聲色吐出一口氣，看着手機消失的被子邊邊滿是欣慰。

餘元真的聽進去了，他這幾天都混成這個老中醫的老粉了，餘元還是沒有看進去這個視頻的迹象。

今天要不是餘元湊過來看，陸钏真的要堵着餘元強迫他仔細看了。

餘元在廁所的時間越來越長，陸钏很肯定，再不治療，餘元要長痔瘡了！

陸钏欣慰地關了手機，洗洗手睡覺。

陸钏很快呼吸均勻，甚至打起了小呼噜，一頓一頓很有節奏感。

餘元聽到這陣輕快的呼噜聲，猛地拽下被子，呼吸聲急促，看着陸钏的輪廓眼神複雜。

前列腺炎的迹象照着餘元的動作看起來不太像，陸钏也沒有找過對象。

嘶。

陸钏羊尾。

餘元剛才在被子裡挨個兒看了圈陸钏關注的博主視頻，照着陸钏兩三周前吃的中藥，還有他這幾天看着自己的欲言又止，餘元很合理的分析，陸钏真的羊尾。

餘元看着陸钏的表情越來越複雜。

在濃重的夜色中，餘元生出了幾分抱歉。

他細細想起來這幾年和陸钏當死對頭的經曆，餘元很認真的問了下自己。

他這幾年都在幹嘛？

和一個羊尾的人争來争去，真的有意義嗎。

陸钏都這麼慘了，還得浪費精力和他卷生卷死，陸钏也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