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二十多年剛找到對象的人是這樣的。
餘元和陸钏兩個人上頭到小狗在前邊溜達,他們兩個在後邊看二手房APP,還記得捏緊狗繩都不錯了。
市一中周邊全是老舊小區,餘元和陸钏挑挑揀揀,直到聽到一聲絲滑的水聲才擡起頭來。
“波波!”
“小白!”
來自人類的兩聲殷切呼喚,并沒有喚醒小狗們外出撒野的決心。
餘元合理懷疑,但凡不是有遛狗繩拽着,兩隻狗一定會遊到對岸。
如果是湖對岸,餘元可能還沒這麼想掐人中。
他倆跳的是泥潭啊!
餘元小心翼翼拽着狗繩,又小心翼翼步步後退,企圖用最緩慢的動作讓兩隻小狗不要沖回來撲到他倆身上。
可惜,沒有用。
熱情的小狗并不知道讓小狗開心的泥潭,在人類看來并不是佳釀,是毒液。
餘元無助地和陸钏湊在一起,被波波和小白蹭了一褲腿泥。
餘元低頭看看終于安定坐好的小狗,再看看陸钏一樣慘不忍睹的褲子。
“你說,現在這個點還有寵物店開門嗎?”
陸钏也沉默了,他被小白拽着晃蕩了兩下:“我覺得,問題不是有沒有,是接不接待。”
餘元:……
有道理,兩隻全身都是泥水的阿拉斯加,外加兩個狼狽的狗主人,真的有寵物店會接嗎?
餘元扒拉着APP,找着附近的寵物店,大數據精準推送給他倆很有創造性的建議。
餘元指着藍色的圖标:“你說,自主洗車店靠譜不?”
陸钏點開搜索軟件,确認隻要及時回家洗幹淨還是能帶着小狗去的。
餘元撓撓頭:“也行吧,洗洗吧,它倆還滴答湯呢。”
餘元半蹲下身戳了戳波波腦殼:“小髒狗。”
晚上将近十點的洗車店,隻有餘元和陸钏兩個人,捏着水槍。
餘元狐疑地看着水槍,先沖着地面呲了下水,水流看着感覺痛痛的。
餘元伸出手,試探的沖着自己呲了一下,确認不疼這才将兩隻小狗拽過來沖沖。
打算好晚上洗狗了,現在主要是把泥沖幹淨。
陸钏壓着小狗,餘元速戰速決。
不到二十分鐘,就沖幹淨了兩隻小狗。
陸钏蹲的腿疼,餘元捏閘的手都是抖的。
十月的天已經開始冷起來了,餘元擔心兩隻小狗冷到,拽着小狗快跑回家。
實不相瞞自打入職之後,餘元每天的運動量就是跟着學生們操場跑三圈了,從洗車行到家的距離遠的餘元感覺自己看到了太奶。
餘元喘着粗氣靠在門框上,看着洗漱間裡陸钏坐着小闆凳給兩隻小狗洗澡。
“陸钏,你為什麼跑回家不累呢?我這幾天也沒看到你出去跑步啊?”
陸钏偏頭看了眼餘元:“天賦。”
餘元一梗。
餘元看着陸钏的眼神,秒懂這是陸钏奇奇怪怪的惡趣味。
餘元撇了下嘴:“少來,沒說你胖你先喘的。”
餘元溜達到主卧,本來想換睡衣,結果一低頭看到自己還滴答着水的褲腿,動作一頓。
餘元發現他倆都忘記了一件很嚴肅的事情。
沿着水印回過頭,餘元很悲傷的發現,除了炕,家裡的地闆上到處都是水印。
洗漱間裡,陸钏已經沖幹淨波波了,正要喊餘元來把波波沖幹淨。
餘元趕忙走過來:“别别别,我先拖個地消一下毒。”
陸钏又把波波忽悠回洗漱間,讓波波等一會兒。
兩隻小狗湊在一起相互嗅聞,陸钏莫得表情打泡沫。
他來不及阻攔,眼睜睜看着波波蹭到小白身上,半天白幹。
陸钏感覺他累到隐隐作痛的蝦線雪上加霜。
他蹲着往前挪了下,站在波波和小白中間:“幹什麼幹什麼,在我面前秀恩愛。”
小狗怎麼能懂人類這麼複雜的心理,波波舔了下陸钏側臉,小白有樣學樣,舔了下陸钏另一個臉頰。
陸钏看看兩個烏溜溜的大眼睛,感覺自己還能再洗三茬小狗。
他幫波波捋着身上的水,在滑到腹部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到波波的肚子更加明顯了。
陸钏默默摸着波波的側面:“對不起啊波波。”
波波不懂,波波哼唧着靠在陸钏的胸膛。
它洗了這麼久也有點累了。
餘元擦幹地,卷起炕單:“陸钏!能放出來小狗了。”
陸钏揚聲應下,将兩隻小狗牽出來:“你用大吹風機吹幹淨小白吧,我先拿小的給波波吹一會兒。”
“我怕風太冷,波波感冒了。”
餘元點點頭,覺得陸钏說的有道理。
一個大蚊帳裡,兩隻毛量可觀的雪橇犬毛毛吹出了下雪般的壯觀。
餘元看了眼身旁陸钏,莫名其妙想到一句話。
“哎,陸钏,你有沒有看過一種視頻,是下雪了兩個人走在雪中,說……”
陸钏偏頭看了眼餘元,懂了餘元想說什麼。
他輕輕擡手,捏下餘元頭頂的一撮白毛:“他朝若是同小白毛,此生也算共白頭。”[1]
說完,陸钏湊上去親親餘元。
兩個人交換了一個很淺的吻,繼續吹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