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他不在班裡,拜托課代表幫他記錄了一下陸老師的講課内容。
課代表寫的聽課記錄像是記了一節課筆記,餘元艱難地回憶着陸钏的講課風格,再帶入知識點,憋了一個早讀終于憋出來一篇聽課記錄。
餘元哀怨地将照片拍下來發給陸钏。
[诶?你寫完了?我還說下課你拷一下U盤,我講課的時候騰訊錄屏了。]
[????啊,那我哼哧癟肚寫這一早讀,算什麼?]
[算你有毅力。]
餘元:……
餘元大腿内側依舊蹭破皮似的火辣辣的疼,陸钏這老狗說的話還不當人。
餘元決定一會兒去了辦公室不給他好臉色。
陸钏第一節有課,餘元沒有。
等陸钏上完一節課,正要走到辦公室時又被餘元班裡孩子堵在門口問題。
等陸钏解答完問題回到辦公室,還沒有坐下,身側就傳來了餘元嘤陽怪氣的聲音。
“陸老師,辛苦了。”
陸钏奇異地瞥了眼餘元:“不辛苦。”
餘元哼哼一聲低頭寫教案。
陸钏不懂什麼時候惹餘元生氣了,試探着開啟話題:“忙着呢。”
餘元又哼哼兩聲:“是啊,我們這種聽課記錄寫的慢的人,就是這麼忙。”
陸钏看着餘元無意識鼓起來的臉頰,努力憋住了自己溢到嘴邊的笑。
“餘老師辛苦。”
餘元感受着肩膀被人均勻揉捏的手感,終于放下了一個字沒寫的筆,沒有再陰陽怪氣。
“我剛看了眼家裡監控,波波有點刨窩,好像要生崽崽了。”
陸钏捏肩膀的手頓了下,打開手機。
果然,波波沒有像平常一樣,和小白兩個小狗躺在玄關等餘元和陸钏兩個人回家。
而是緩步走到主卧,扒拉開衣櫃一件件往出叼餘元和陸钏的衣服。
波波有意識的選擇着較為柔軟的衣服,一股腦丢到主卧牆角,動作間看起來都是焦躁。
小白可能是被波波感染了焦慮,一直圍着波波轉圈。
波波可能是被這幫不上忙隻會嗚嗚的小廢物煩到了,第一次回頭低吼兇了小白一句。
小白被媳婦狠狠兇了一嗓子,耷拉着耳朵蔫蔫後退走出主卧。
波波躺在亂糟糟的衣服中間轉了幾圈,又覺得不得勁似的站起身扒拉了兩下衣服。
手機裡傳來一陣奇怪又熟悉的摩擦聲,餘元調大音量側耳聽着。
嗷嗚~!
小白的叫聲從餘元弄的老大音量的手機傳來,震得餘元耳朵麻滋滋一片。
“小白這是,水碗?”
餘元震驚地看着給媳婦送水的小白,肩膀戳了戳陸钏:“哎,你兒子還算有點情商。”
陸钏笑了聲。
将波波反常的行為發送給張醫生,得到随時可能生育的回複後,餘元看了眼時間。
“這還沒9點呢。”
上課鈴響起,餘元第二節該開始上課了,陸钏沒課。
“陸钏,你多拿監控看看波波,如果有難産的迹象我給張醫生打電話。”
陸钏應了聲。
餘元走到班門前,深呼吸一口氣,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疼痛讓混沌的大腦清醒起來,餘元強行壓下對波波的擔心,擡步走到講台上。
餘老師的水準和平常一模一樣,沒有學生看出來他們的奶茶哥現在家裡情況焦灼。
結束了一個知識點,餘元讓同學們自己寫PPT上的那道題,自己站在旁邊。
一旦不需要集中精力講課,餘元的思緒下意識落到辦公室的窗戶上。
雖然從窗戶上什麼都看不到,但是餘元就覺得好歹能跟波波挨得近一點。
班裡大半同學都擡起頭,餘元耷拉在講桌旁下的手再次掐了把手腕。
“好,同學們一起說一下,選的什麼?”
一節課的内容正正好好,在下課鈴響起來了的那瞬間,餘元剛好說完一句:“同學們下課。課後作業課代表來辦公室拿一下。”
将出的試卷遞給課代表,餘元迫不及待從陸钏手中拿過手機。
原本就淩亂的衣服被波波拱的不成樣子。
“還沒破羊水?”
“沒有,累到睡着了。”
餘元呼出一口氣:“還好還好,希望波波能今天中午或者今天晚上生,這樣好歹能陪着波波。”
陸钏輕輕摸着餘元的頭:“沒事,相信波波。”
餘元将額頭抵到陸钏的腹肌上,環着陸钏的腰:“可是我心疼波波,波波長這麼大沒吃過這麼嚴重的苦。”
陸钏摸頭的動作一頓:“對不起。”
餘元将自己的頭往上竄了竄,主動在陸钏的手心磨蹭兩下,很認真的擡頭看向陸钏。
“陸钏,我不喜歡你總說對不起,沒有那麼多的對不起的。”
陸钏眉眼一彎:“好的,我以後不說了,餘元你真好。”
餘元眼神遊移看,臉頰泛紅:“關,關我好什麼事,我一直都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