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了嗎？”

“嗯，就這段時間了。”

他要失去這位陪伴他半輩子的人了？他走了，他的師弟更要怎麼辦？師弟可是把師父當做神明一樣敬畏，如果他消失了，這要讓師弟如何自處。

“沒有辦法了嗎……”這句話說出之時，滿身的铠甲崩塌。

三輪一言看到一向神采飛揚的大弟子滿身脆弱，他是看起來堅強的人，他是真的很堅強，但也有脆弱的時候。

作為已經垂老的家長，生老病死，是人類的常态，他也無法抵擋，三輪一言一臉抱歉，“已經到最後了，抱歉……”

“後面拜托你和小黑說一下，我面對自己的死亡一點也不難過、恐懼。”

禦芍神紫擡頭對上他的眼神，不知此話何解。

三輪一言透過圍牆看向遠方，“在無望的未來我看到了希望，莫大的希望。”

稱之為喜悅的笑容出現在三輪一言的臉上，這不是臨死之人的表情，禦芍神紫看到這個笑容時，内心默默地感歎，‘反而像是新生’。

他的心中居然沒有那麼難受了。

“無憾的人生，有兩個滿意的徒弟，足夠了。”

禦芍神紫見他毫無重負的笑容，扔下一句‘随你’，轉頭離開。

是真的離開這個地方。

一扇門後，一道身影端着果盤在門後，指尖泛着克制的蒼白。

但片刻又放松下來，果盤被手指的主人端出，“一言大人，您的水果來了。”

“麻煩小黑了。”

“隻要是一言大人的吩咐，在下全力以赴！”

“哈哈~小黑還是小黑啊……”

聽到身後的聲音，禦芍神紫勾勾嘴角，這對蠢蠢的師徒！

……

天空号

今天是輪到錐生零上來的日子，此時正在研究威茲曼給他的課題，随着知識的擴展，這種探索之後得到的答案的喜悅，越來越喜歡。

威茲曼撐着下巴看着他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對普通人而言，零君可以說是天才級的人物了。

但是天才往往都是孤獨的，中尉說過，零君好像還沒有同齡的朋友。

認識的人中關系比較密切的，似乎都是成年人。

敲打扶手的指尖停住，怎麼說他也是零君的半個師父，該關心徒弟的他還是要關心一下。

“零君有在上學嗎？”

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好像都在讀書的吧，在學校體驗到的友誼可比社會上的要珍貴，來的單純。

小孩子還是好好享受校園生活才對，陪他們這兩個糟老頭子來來去去的，想想都是浪費青春了。

筆尖在素白的稿紙上停住，這是第三次被人問學校的事了。

中尉、幸村精市、還有現在的威茲曼，好像都很在意他的這個問題。

錐生零擡頭如實的回答他，“暫時還沒有。”

威茲曼眉梢一挑，沒意外這個答案。

“那就應該上上學，體驗一下小年輕的校園生活，交一些朋友，說不定還能碰到志同道合的同伴。”

對威茲曼類似勸告的話，錐生零隻是慢吞吞的點了一下頭，好似這無聲的抗拒能起到效果。

威茲曼像是沒看到錐生零的抗拒一樣，還貼心的建議道，“可以的話，找個有認識的人的學校，這樣在陌生的環境也不錯，我和中尉也比較放心。”

聽到威茲曼的提議，錐生零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的是那天在公園認識的幸村精市，立海大的學生。

但是這個想法立刻被排除在外。

錐生零的表情威茲曼看着，感覺有轉機，“是哪個學校有認識的朋友，說說看，我也可以幫你物色一下這個學校的怎樣。”

錐生零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告訴他，這個沒什麼要隐瞞的，“前幾天認識了一個學生，是立海大學校的，在神奈川。”

神奈川這個位置，錐生零自認為中尉不會讓他去那麼遠的地方讀書。

“立海大……神奈川……”

威茲曼思索般的喃喃自語，錐生零有種不好的預感，大家不會為了讓他上學，用各種手段的吧。

在這之後，這個想法時不時的浮現在錐生零的腦海中，哪怕人愛吠舞羅。

此時他的對面正是栉名安娜。

錐生零忽然想起來，安娜正是上學的年紀，為什麼大家都沒有提起這件事。

“安娜。”

“嗯，零君？”

“安娜為什麼沒有去上學？”

“上學？”

栉名安娜疑惑了一下。重複這個問題，“為什麼要上學？”

“因為你這個年紀正好是讀書的時候，很多同齡人都在學校讀書。”

錐生零這麼一說，栉名安娜這才想起來好像是這樣的，有時會在路上看到和她差不多高的小孩背着書包，成群結隊的往一個方向去。

“尊，安娜需要去學校讀書嗎？”

周防尊本來閉幕眼神靜靜守着兩個白團子，兩小團交頭接耳的在讨論這小朋友才會有的煩惱，可不經意間，小的就來到他面前。

沒想到轉眼間話題就到他身上，面對小蘿莉和小正太求知欲的眼神。

周防尊心裡深深的歎氣，什麼時候他身邊就圍繞這兩隻小東西了，感覺在酒吧能随便在哪塊地方都能刷新這對小夥伴。